媽的。
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方巖打定主意,不再猶豫。
他轉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后山崖壁。
對普通人來說,是絕地。
但對方巖來說,跟平地沒什么區別。
他體內的龍元之力運轉,身輕如燕,手腳并用,幾個呼吸間,就攀上了幾十米高的懸崖。
崖壁的石縫里,幾株通體泛著淡淡紫色光暈的小草,正在夜風中搖曳。
紫莖草。
方巖毫不費力地將其采下,揣進懷里。
然后,他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知青點。
他沒有聲張,更沒想過要進去邀功。
找了片干凈的大葉子,將草藥包好,輕輕地放在了知青點的門檻上。
然后伸出手指,在門上“叩叩”地敲了兩下。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就走,深藏功與名。
知青點。
氣氛沉悶得像一塊濕透了的棉花,壓得人喘不過氣。
屋里,草藥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并不好聞。
幾個女知青圍在床邊,愁眉不展。
床上躺著的,是她們中最漂亮,也最清冷的林清雪。
她來自大城市,身上有股與這個泥土味的村莊格格不入的氣質。
平日里話不多,看誰都像是隔著一層玻璃。
可現在,那張總是冷若冰霜的俏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起皮。
人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嘴里胡亂地念叨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衛生所的醫生不是來看過了嗎,怎么還不見好?”一個圓臉女知青趙敏焦急地說道。
“說是風寒入體,開了兩副藥,可你看這燒,一點退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另一個高個子女知青嘆了口氣,“這都兩天了,再這么燒下去,人非得燒壞了不可。”
她們也想送林清雪去鎮上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