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望著她充滿憂慮的一雙眼睛,遲疑了下,俯到她耳畔低語:“春娘放心,他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
春娘愣了,神色變得更加憂慮。
“魏侯,他知道這事嗎?”
她幾乎是用耳語般的聲音,在小喬耳畔問。
小喬搖了搖頭。
“他攻下石邑的那晚,曾來見過我,我以為他是要問我當(dāng)日被擄的經(jīng)過。他當(dāng)時若問,我也說與他,但他沒問,我便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春娘出神了片刻。
“但愿事情就這么過去吧……”
她嘆了口氣。
小喬見她憂慮,兩只雪白膀子抱住了她的脖頸,鼻里哼哼地撒起了嬌:“春娘,我手腕好癢,我好想抓啊……怎么辦……”
她的手腕生出新肌,難免就開始發(fā)癢,加上浴桶里熱氣氤氳,倒也不是在騙她。
春娘立刻緊張了,慌忙捉住她手,在她傷處附近用指腹輕輕揉擦,口里道:“忍忍就過去了。不許自己胡亂抓,聽到?jīng)]?抓壞留疤痕了怎么辦?”
小喬嗯嗯了兩聲,臉靠到她溫暖而柔軟的xiong前,閉著眼睛蹭了幾下,聲音嬌軟:“春娘,你對我真好……”
春娘便笑了,“我的蠻蠻這么美,又貼心,誰會狠得下心腸,舍的對你不好……”
她話音未落,外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房門似乎被人一把給推開,隱含了些粗暴的怒意。
“君侯!女君還在浴房沐浴——”
侍女的聲音隨之傳來,能聽出驚慌。
小喬睜開了眼睛。
春娘也愣了一下,隨即安撫般地拍了拍她肩,自己急忙起身,正要去迎,一陣腳步聲近,屏風(fēng)后人影一晃,那道低垂著的帳幔就被人一把給扯開,魏劭徑直闖入了浴房。
立于四角的青銅銅人跪燭臺上的燭火微微晃了下。彌漫著香軟霧氣的這個空間里,隨著他的突然闖入,空氣仿佛也迅速地涼卻了下去。
他站那里,神色非常的冷漠,目光卻流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怒意,掃了眼對面還坐在浴桶里的小喬。
“出去。”他說道。
春娘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壓住心里的不安,微微顫聲道:“君侯是來尋女君的?女君尚在沐浴,請君侯容婢先服侍她著衣……”
“滾!”
魏劭驀地提高了音量。
春娘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卻依然倔強(qiáng)地半躬身地?fù)踉谛痰拿媲埃豢铣鋈ァ?/p>
“春娘,你去吧。我無事的。”小喬慢慢地道。
春娘回頭看了眼小喬,終于低頭,默默地從魏劭身旁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