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確實為了上谷之事。
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其實也是因為家里頭的那個她。
白天忙碌時,他也沒空想昨晚的事。此刻要回去了,他慢慢開始不自在了。有些不知該如何再去和她面對面。
想起昨夜自己對她做的那些事想起她被自己欺凌的額冒香汗、嬌喘吁吁想起她抱怨他為什么不快點,她早就已經手痛胳膊酸時的那種帶了點哭音的語調
魏劭人還騎在馬上,忽然就口干舌燥了起來,就跟昨晚吃了他母親喂他的王母仙藥差不多的感覺了。
所以他更不想這么快和她碰面。
昨晚和她發生的事,太過突然了。
這本也無妨。她是自己的妻,他有需要,她又正好在邊上。那樣的情況之下,他還能中途停下,那般待她,其實連他自己也有些不解,到了此刻依然沒想明白,當時腦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更不用說接下來的那一次次重復的過程了。
也不知自己當時是如何忍下去去。
這些都罷了。真正讓他感到別扭的,是自己到了后來的投入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設想。
他很是措手不及。更拿不準往后自己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她一個他原本他娶過來純粹只是為了當擺設的喬家女。
魏劭最后終于進了魏府。
將近亥時。除了守夜的下人和在夜風中飄搖著的一盞盞照明的燈籠,整個魏府已經和夜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魏劭走進西屋,穿過跨院,遠遠看到對面甬道盡頭中間那間屋子的門窗里溢著昏黃的燈光。
他的腳步原本就不快,此刻更慢了下來。但最后,終于還是走到了房廊臺階下,一個靠在廊柱上等著關門昏昏欲睡的仆婦聽到腳步聲,轉臉見他回了,精神一振,急忙撐開眼皮子站直身體正要呼他,被魏劭動作阻止了。
魏劭步上了臺階,來到門檻前,停了一停,抬手慢慢地推開了虛掩著的那扇門,然后邁步走了進去。
男女事,陰陽人倫也,況乎夫妻。
他想道。
夜雖然深了。小喬此刻卻再也沒法像從前那樣,等著等著,最后就沒心沒肺地自己瞌睡了過去。
其實她倒希望自己能睡過去,然后就不用再去對著魏劭那張臉了。
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最后她又開始抄帛書。一抄就是大半個時辰。原本虛浮的心情終于慢慢地沉靜了下去。
但他開門進來時發出的動靜,雖然不大,但還是打斷了她原本漸漸平靜下來的思緒。
她寫完了正在寫的那個字,將筆擱回在筆架上,然后站起來,轉過了身。
魏劭已經進來了,身影在屏風旁晃了一下,接著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看,立刻就松了口氣。
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