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聽到他在耳畔又輕輕問了一聲。語調竟然有些溫柔。
小喬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我已經好多了。你自己睡吧。”
魏劭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攏了攏,讓她完全地和他貼靠在了一起。
“往后要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不許瞞我。你不說,我又怎知道”
昏暗中他的語氣仿佛帶了點不高興的味道。
小喬咬了咬唇,輕輕嗯了一聲。
魏儼從一場被餓狼追逐的噩夢中醒來,xiong腔內的心臟還在噗噗地劇烈跳動,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窗外微白,天已經亮了,而自己就醉倒在了屋里床前的地上,仰面這樣睡了一夜。
他的頭有些脹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事,一幕一幕,全都涌上了心頭。
他記得昨天傍晚,他帶著喬慈去了羅鐘坊,剛坐下沒多久喬女就來了,將喬慈叫走。自己出去向她告解,她十分生氣,說了他一頓就走了。他回來后自己在庭中獨自喝酒,恍惚醉酒之時,回到屋內他猛地坐了起來,看到對面的那面墻上,昨夜自己繪就的那個美貌女子依舊還在。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碰觸過畫筆了。但昨晚畫她時,半醉半醒,渾身血液沸騰涌流,竟然一氣呵成。
魏儼想起了全部的事情。充血的一雙眼睛盯著墻上那個裙裾飄飄面貌栩栩的女子,心跳的更加厲害。
他依稀記得,昨夜后來自己似乎出去吩咐過不許任何人入這屋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讓她就這樣留在這面墻上。
他竟然對自己兄弟的妻子,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丑事,倘若被人過目魏儼仿佛被針刺了一下,頓時冷汗涔涔,心跳的幾乎躍出喉嚨,從地上一個魚躍而起,拔出丟于地上的那把佩劍,快步到了墻前,抬劍正要刮掉,劍尖指著墻上的那個人兒,卻又凝固住了。
他實在不舍就這樣用劍尖刮花她那張如花般的容顏。
他遲疑著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跟隨了他多年的隨從朱權,隔著門道:“使君,代郡今早送來信報,使君請過目。”
魏儼目光微微一動,應了聲“稍等”,收劍迅速奔去,將原本靠在西墻的幾個箱櫥搬來依次疊加,直到擋住墻上的美人。隨后閉合了窗。環顧一圈,見無異狀,出去打開了門。
“使君,信報在此。”
朱權遞上了一個信袋。
他年近四十,為人謹小慎微,看著魏儼長大,魏儼對他很是信任。
魏儼接了過來。
小喬這一覺睡過去,醒來就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魏劭也還沒起床。兩人依舊是昨晚那樣他抱著她,她縮在他懷里的姿勢。又幾乎是一起睜開眼睛的。因為她才稍稍一動,他也就跟著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