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已經抬腳往前去了。小喬跟上了他。兩人一起到了北屋。今天是十五。朱氏也來了。比魏劭和小喬稍早到的。原本向徐夫人問完安,已經要走了,見兒子來了,便又停了下來。
進了北屋后,魏劭終于一改昨晚回來后便開始的沉默,顯得正常了起來,和徐夫人應對時,臉上也露出微笑。和小喬向徐夫人叩安,閑話了三兩句,徐夫人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昨夜你表兄的房子也不知如何竟失了火,朱權說燒的精光。幸好沒傷及人命,也未波及鄰坊。他這兩日回來,叫他住家里吧。從前我就不高興他搬出去,出了這事,正好叫他回來?!?/p>
小喬感到有點意外??戳搜凵砼缘奈痕俊K嫔蠜]什么表情。只雙眸微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倒是朱氏,聽到魏儼要回來住,臉上便露出厭惡之色。雖然已經在極力遮掩,但眉梢眼底,還是掩飾不住。
徐夫人冷冷掃了她一眼。她便有些訕訕,低下了頭。
這一幕落入了小喬的眼。小喬心里也是有點感觸。
和朱氏這個婆婆處了這么久了,也打過多次交道,其實多少也有點摸到了朱氏脾性。
一個人的眼界心態,與出身以及因為出身而在小時能得到的教育有著很大的關系。但這也并非必然。倘若懷了一顆開闊的心懷,出身教育方面不足而導致的眼界狹窄也會隨著后來的閱歷而慢慢地打開,積淀到一定時候,人也必然脫胎換骨。
可惜朱氏不是這樣。即便到了現在,她似乎一直沒有找準自己侯府夫人的身份定位。
小喬當然沒資格可憐她。對這個婆婆,也沒到深惡痛絕的地步。
只是不喜歡她罷了。
“過兩日便是鹿驪大會,聽說你阿弟也要參加騎射”
徐夫人轉而問小喬,顯得興致勃勃。
小喬笑應了聲是:“也沒想他到時候出風頭。難得遇到這樣的盛會,少年人難免心向往之。故我也沒攔?!?/p>
徐夫人笑道:“為何要攔少年人本就該有好勝之心。好勝方能奪勝。我往年都會親自赴會。今年你初來我家,也當露個面。到時與我同去。”
小喬在朱氏的目光下躬身道謝。
“對了,你小舅子可有稱心的坐騎”臨告辭前,徐夫人想了起來,又問了魏劭一句,“若無,你給他選一匹好的,趁還有兩天加緊練練?!?/p>
“稟祖母,表兄之前已經贈過一匹青朧馬給他了?!?/p>
魏劭應道。語氣淡淡。
徐夫人放心了,點頭笑道:“我就知道他辦事細心。你小舅子剛來那兩天你不在,還全是他替你接待。等這陣子大家都忙過去了,你得好好謝謝你長兄。”
魏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