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平靜的語調下了一道命令。隨即調轉馬頭,慢慢地放馬朝前行去。
行出十數步,忽然嘔出了一口鮮血,一頭栽下馬背,人竟當場暈厥了過去。
漁陽的暮春,惠風和暢,草長鶯飛。
萬物欣欣向榮。
清早,第一道朝陽照射進產房的窗戶中時,一聲清脆的嬰兒墜地呱呱哭聲中,小喬順利生產了。
去年十一月,魏劭發兵去往黃河,不久小喬胎已養穩,便一路穩妥地回到了漁陽。
待產的間隙,她也陸續地得知了魏劭在黃河沿岸的作戰戰況關于戰況,徐夫人從不會因為她懷著身孕而有所隱瞞。無論消息是好是壞。
她的那個男人,既然注定不能甘于平凡,那么身為他的妻,就要時刻做好承擔好或者壞的后果的準備。
徐夫人雖然沒這么對她說過,但小喬明白這一點。
這應是這位老婦人從她半生經歷而得來的智慧。
對此小喬也很是感激。
因為她也想知道。
生平第一次,和自己腹中的孩子,仿佛陪伴著魏劭,一道經歷了這場非同尋常的、漫長的戰爭。
從一開始的不利,一步步地反轉,直到最后,終于兵指洛陽。
攻下了洛陽,魏劭就能回來了。
等他回來,迎接他的,就是他們已經降世的女兒。
徐夫人從產婆手中,小心地接過用襁褓裹了起來的那個小小的柔軟身子,久久地凝視著她還緊緊閉著眼睛的小臉蛋。
雖然剛從母親的身體里分離而出,但她卻已經有了長長的睫毛,烏黑的胎發,幼嫩肌膚在朝陽光里的照射下,泛出美玉的瑩潤光澤。
“多可愛,多漂亮的孩子啊!”
徐夫人抱著她,歡喜地輕聲道,聲音里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歡愉和喜悅。
“上古霍山,有靈獸,名曰腓腓,養之可令人去憂。這個孩子,小名便喚腓腓吧。”
徐夫人對小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