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羊抬頭,忙迎了上來,道:“女君路上辛苦,今日剛到洛陽,怎不先去歇息”
小喬步上了臺階,停在兩人面前,含笑道:“多謝軍師派人接我來此。我不累。”
目光轉到魏劭身上,道:“夫君可否暫時停步”
魏劭冷冷道:“你不回漁陽,來這里做什么”
小喬道:“我有話想和夫君說。”
魏劭抬腳便走。
小喬伸手,一把捉住了他的衣袖。
魏劭低頭,看了眼她緊緊捉住自己衣袖的素白小手,隨即抬眼盯她,露出惱色。
但那兩只小手,依舊緊緊拽著他衣袖不放。
“只占用夫君片刻,不耽誤事。”她說道,聲音不高,但很堅定。
公孫羊吞了口唾,忙轉過臉道:“主公何妨聽聽女君之言。我先行告退“
朝兩人匆匆行了個禮,轉身便走。
魏劭便僵立在門檻邊,一動不動。
四下空無一人。唯殿前那株碩大香木,冠蓋匝道,一陣風過,發出沙沙的樹吟。小喬慢慢地松開了手。“我方才去探望了魏梁將軍。阿弟和我同行,代父親向魏梁將軍請罪。”
魏劭的視線,落于殿前甬道旁的那株香木上。
小喬凝視著他巖石般的面容:“所幸魏將軍不予怪罪。臨辭,我對魏將軍說,希望他能收我阿弟于帳下歷練。承蒙魏將軍不棄,答應了。只是沒你的點頭,他不敢擅自做主。”
魏劭猛地轉頭。
“這也是你能擅做決定的”他的語氣很重。
“所以我來告夫君知曉。”小喬說,“并無別意。只是如今家里事情過去了,料接下來一段時日應無多少事了,阿弟年少,不當虛度光陰,我家又有愧于魏將軍,讓阿弟到將軍面前聽用,無論牽馬,抑或扶鞍,都是應當。”
魏劭盯著她。
小喬迎著他的目光:“自然,留或不留,留他多久,最后一切,都憑你的心意而決。”
魏劭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腳,衣袖拂風,疾步下了臺階,人已走到那株香木之下。
小喬追了上去,停在了他的對面,擋住他的去路。
魏劭終于停下了腳步:“你還要做什么”語氣帶著質問和不耐。
他比小喬高了大半個頭。兩人這樣面對面站著,小喬微微仰臉,凝視著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