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那這妖邪可真能熬的……
沈青闌暗暗記下這個時間,又聽這五六個嬸子嘰里呱啦,倒泔水一樣,說了一大堆不知真假的話,想來其中大部分可能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知道從她們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沈青闌詳裝憤慨,臉漲得通紅:“嬸子們莫要在誆騙我了,我相信江伯為人,他不會瞞我和秦郎的……”
說完,他便甩袖離去。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不再自討沒趣,紛紛散了。
一進了江老頭給他們準備的“婚房”,見里面只有秦子凜,沈青闌如變了個人,坐在床邊,眉目間換上一片認真之色,不見先前女兒家的嬌憨。
“我方才只打聽出了那妖邪可能出現的時間,大約是在丑時。”沈青闌平靜地道。
可這話說了好一會兒,沈青闌都沒等到房中另一人的任何回應。
一抬眼,竟發現秦子凜正眼神復雜地看著自己。
沈青闌莫名想起之前,秦子凜望向自己那個心如死灰的眼神,xiong腔里心跳聲在耳朵放大數倍。
可不等他多看幾眼,就眼睜睜地看著秦子凜將目光移開。
沈青闌莫名有些不爽,但又馬上發現自己沒有正當理由為此生氣。
然后,心頭愈發煩悶。
他也不肯再開口搭話了。
就想晾一晾這個笨徒弟!
江老頭收了錢,辦事也很快,但是等他一切辦妥,婚禮最快也得拖到第三天。
兩人便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又在這個村子多呆了兩天。
終于,婚期如約而至。
為了能讓這個婚禮以假亂真,沈青闌豁出去了,一大早就被拉起來著新娘妝。
沈青闌穿書前沒化過妝,因為沒必要,穿書后就更不用化妝了,但同樣是沒必要,這兩個“沒必要”卻含義不一樣。
頭一次往臉上摸脂粉,沈青闌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但一弄完,替他上妝的婦人就都一臉艷羨地夸他漂亮,簡直比戲文里禍國的妖妃還好看。
具體怎么漂亮,沈青闌從那模糊的銅鏡里瞧不出來,卻也不是很想瞧出來。
但沈青闌聽到她們這個比喻,一時間只能哭笑不得。
蓋上面料稍顯粗糙的紅蓋頭,眼前皆是一片紅茫茫。
為了稍顯嫁娶的儀式感,沈青闌待嫁的閨房借的江老頭鄰居家的屋子,待會只需要走幾步路,就到了夫家。
農家嫁娶沒有那么多繁復的規矩。
吉時到了,沈青闌便被婦人們扶出了房。
可一跨出房門,婦人們紛紛撒了手,沈青闌還怕自己摔到,右手就被一只寬厚的手掌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