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卻攥得緊了,硬木柄硌得掌心生疼。
“哥,危險!”秦小蕓眼拉著秦猛,本能地擔憂。
“打獵罷了,能有什么危險?堡里人祖輩都這么過活。”
秦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油燈下拉得更長,一種無聲的壓迫感彌漫開來。
他語氣放緩和些:“安心在家,等我滿載而歸。不會太久,記住我說的話,晚上有變,走為上策。”
“嗯!哥,那你一定要小心。我們等你回來!”秦小蕓晃動手上的剪刀,回答得很干脆。
“我等你。”
陳月娘的聲音干澀嘶啞,卻蘊含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見秦猛轉身叫道:“二愣子,若你有個不測,我陳月娘絕不獨活。”
秦猛深深看了她們一眼,那目光沉凝如鐵,有承諾,亦有訣別的沉重。轉身,“吱呀”一聲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風雪嗚咽著涌入。
“關嚴實。”
話音未落,秦猛魁梧的身影已融入無邊的黑暗與呼嘯的寒風中,仿佛被夜色吞噬。
說去狩獵只是托詞,是善意的謊言。
秦猛真正的狩獵目標是——南河鎮,劉德才!
初冬的夜,星月被厚重鉛云吞噬,伸手不見五指。
凜冽如刀的朔風裹著沙礫碎石,抽打著荒涼的土路,將一切細微聲響卷入無邊的喧囂。
秦猛速度飛快,這具身體雖帶新傷,但根骨雄健,天生神力。或許是靈魂穿越帶來的蛻變。
此刻,他精力異常充沛,更驚人的是——地上石頭、坑洼的輪廓,在他眼中清晰可辨。這為他在這危機四伏的亂世平添了幾分底氣。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堡寨唯一的后寨門。剛閃身而出,腳步便猛地頓住。
特種兵的直覺如冰針般刺入神經——夜色掩護下,幾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正躡手躡腳地向村堡后墻根處摸來。
他們手中寒光閃爍,那是是利刃的反光!
秦猛心頭一凜,秦大壯白天的警告如同驚雷炸響。
他立刻壓低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巖影,緊貼冰冷粗糙的土墻根陰影,悄無聲息地靠近。
距離拉近,四人皆著緊身黑衣短打,提著樸刀、短刀,動作鬼祟,正扒著堡墻,意圖翻墻而入。
大概方位,赫然是他秦家!
殺意,如同冰冷粘稠的原油,瞬間在秦猛胸中沸騰、翻滾。
自己準備動手,對方卻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