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簡陋但實用的窩棚正以驚人的速度搭建起來。
這不僅是安置點,更是秦猛苦心設計的前沿緩沖區和預警點。
窩棚本身結構巧妙,方便撤離,而其位置使得游騎無法輕易包抄堡壘側翼,形成“栓住口袋嘴”的關鍵屏障。
奔騰的南河水此時也變得珍貴。
河灘旁,硬如鋼鐵的凍土被漢子們用大錘和鐵釬艱難地開鑿、撬動。
雜樹根被刨出,石頭被搬走。
當那飽含腐殖質、近乎黑褐色的肥沃土壤顯露出來時,引來無數期盼的目光。
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農蹲在剛開出的地頭,抓了一把土在手,仔細捻開,嗅了嗅,又舔了一下。
他眼中放出光:“好土哇!肥得流油,就這天寒地凍的不敢深翻,待開春化凍,一畝喂足糞肥,再引這活水h自流灌溉,收成差不了。”
但也有人憂慮地看著凍土進度:“這凍太厚,破開費老勁了。”
旁邊的漢子抹了把汗,嘶吼道:“豁出命也要開,這開出的,可是活命的根本,明年的指望!”
“秦大人有令,收集腐敗樹葉鋪滿燒,好清理一些。”王老保長帶人送水,也帶來好消息。
……
短短幾日,南河堡已氣象煥新,令人瞠目:
堡墻不僅加固增厚,原有殘破的箭樓已修繕完畢,木石猙獰。
更顯眼的是那幾座拔地而起的新望樓骨架堅實,傲然聳立。立于其上,荒原盡收眼底,任何風吹草動都難逃法眼。
堡內喧鬧異常,人氣鼎沸。
清理出的鋪屋擠滿了流民,門窗緊閉的空蕩屋子如今也飄出了煙火氣和人聲。
鋪屋盡管勉強容納核心人員,但卻依托堡壘外墻,大量茅草窩棚也成了干柴草料等物資堆放點。
除了鐵匠作坊,木工坊兩大核心工坊。幾天來,花炮師傅范良被秦猛看重,如璞玉般對待。
不僅給出優厚待遇,更是嚴格劃出僻靜角落,這位老師傅帶人在小心地分碾土硝、硫磺和木炭……
年輕大夫唐博,這位祖上是太醫院醫官的小伙子,也被秦猛重用任命為軍堡醫官,任由他挑選人員,組建南河堡醫療所,在治病救人。
除此之外,泥瓦匠,磚窯場,種植,飼養,釀酒等方面陸續有優秀人員涌現,躍升軍堡基礎管理層,領著各小組人員,奮斗在第一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