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她一定是裝的。
她那么有心機,那么會演戲。
他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可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重。
他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自己。
“哥哥,怎么了?不舒服嗎?”江安然走過來,關切地問。
“沒事。”江瑾瑜放下酒杯,擠出一個笑容,“可能喝得有點多。”
“那你出去轉轉吧?!?/p>
江瑾瑜鬼使神差地,說出了一個地址。
那是我租住的地下室所在的地址。
江安然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好啊。”
車子在破舊的巷口停下。
江瑾瑜下了車,看著那個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猶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
是想來戳穿她的謊言,還是……想確認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下去。
門虛掩著。
他推開門。
一股濃烈的藥味和死亡的腐朽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我。
我的臉頰凹陷,嘴唇干裂,雙眼緊閉,了無生氣。
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他會以為這是一具尸體。
劉阿姨正坐在床邊,用棉簽沾著水,一點點濕潤我的嘴唇。
床頭柜上,堆滿了各種藥瓶和一張又一張的繳費單。
上面“hiv治療”五個大字,狠狠刺入了江瑾瑜的眼睛。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到了門框。
劉阿姨被驚動,抬起頭,看到他,眼神瞬間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