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嫂拍了拍手道:“剛才大少爺回來了,上吐下泄的。唉,大少爺也真是的,喝個酒怎么會喝成了這副模樣?”
孔嫂一邊說一邊離去,嘴里還在嘀咕:“我得親自去看著點兒,千萬不要出事。欣兒,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你可千萬千萬要小心,否則會出大事的。”
夏可欣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幾眨。這時才知道大醉歸來的大少爺上吐下泄,整個內院除了欣兒這位磨墨丫鬟,其余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看到這情景,欣兒嘴角漸漸勾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值得高興的事。回到自己的房間,悠閑地躺在床上,雙眼得意地瞇起,心中卻暗自盤算著什么。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院里也比平時安靜了這么許多。夏可欣輕輕地藏身在一棵大樹上,確定樓中沒有人走動后,這才借著花木的遮掩悄悄接近樓閣。她輕輕地、無聲無息地附在樓閣窗外,屏息靜聽了片刻。以她的耳力,自然能聽出來,今晚的這里果然沒有人。
按捺住心中的竊喜,幾乎沒費什么勁,從里面扣上的窗拴便被她輕輕地撥了開來。將手貼在窗戶上,運起內力緩緩地將窗戶推開,然后輕輕一躍便飄然在地落在窗內。
站在空寂的廳內,掃了一眼屋中的各個角落,確定屋中確實無人,便如閃電般撲向書柜處。打開暗格,轉眼間木匣便呈現在眼前。
望著這木匣,欣兒眼中更加靈動,嘴角的笑意也更濃。如果這里面確實有她在尋找的血玉佩,那么,明天她便可以找個借口離開了。甚至找不找借口也無所謂,只要東西到手,她又何苦再低聲下氣地讓人當丫鬟對待。
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銀針探入鎖孔,鎖應手而開,并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卸下金鎖后,這才輕輕地彈開木匣。果然看到放在里面的血玉佩,夏可欣的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拿在手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把那東西放下!”
夏可欣一驚,猛地回過身來,只見劉劍湫又已經站在窗口,并反手將窗戶關上,悠閑地道:“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夏可欣眼珠子一轉,便發(fā)現廳門已經開了半扇,想來劉劍湫是趁她集中注意力去開匣子的時候進來的。于是故意壓低了嗓門兒,讓聲音顯得低啞地說道:“原來大少爺有夢游的習慣,半夜都愛起來溜達。”
劉劍湫輕輕地笑道:“既然姑娘喜好半夜偷窺,本少爺少不得已只好夢游相陪。不知姑娘能否體諒在下一片苦心,揭下面紗讓本少爺一睹芳容?”
夏可欣回以一笑道:“有本事你就揭下本姑娘的面紗自己看吧!”
劉劍湫搖頭道:“呵呵,用過一次的把戲你還想用第二次?你以為本少爺還會再上你的當?”
“即然沒這個膽,那就不用看了吧。”夏可欣試圖用言語激怒劉劍湫。
劉劍湫見她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骨碌碌亂轉,如何不知她在尋機機會逃脫?只是,那雙眼睛為何有些兒熟悉?但細看時卻又如此陌生?至少,在他的記憶中,不記得曾有哪個女子有過如此靈動漂亮的雙眸。
劉劍湫倚在窗邊,懶洋洋地道:“即然被捉贓在場,似乎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夏可欣挑了挑眉,繼續(xù)用那種低啞的聲音道:“大少爺,此物是你強搶豪奪而來,本就應物歸原主。你若有本事再奪回去,不然,就休想了。”
劉劍湫淡淡地道:“我這里好東西多的是,你何必要拿那個不值錢的東西?這屋里的東西,你也知道放在何處的,不如另外挑幾件好的。”
夏可欣嗤笑道:“既然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大少爺又何必這么緊張?”
夏可欣越發(fā)肯定已拿在手上的東西,就是那塊極品血玉。世所罕見,所以才被他當成寶物收藏。只是有點想不通,為什么劉劍湫將血玉佩放在這匣內,而從不隨身攜帶呢?
劉劍湫仍然淡淡地道:“那東西于別人無用,于我卻有些意義,你拿了卻也無用。”
夏可欣笑道:“大少爺,那東西確實對我無用,但我要讓它歸還原主。再說你越是不舍棄,我就越對它感興趣。”
劉劍湫突然笑了,盡管屋里一片漆黑,但仍能清楚地看到他笑時露出的一口雪白牙齒。夏可欣心中警覺,疑惑地道:“你笑什么?”
望著那雙閃著靈動的大眼,劉劍湫得意洋洋地道:“姑娘,既然你也知道越是不舍棄,我就越對它感興趣。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那么,你不肯揭下面紗,本少爺今天卻偏要看看你這大膽的女賊,到底生得是何等模樣。”
“你想看就能看到嗎?”夏可欣故意回道:“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馬上就能看到了。”劉劍湫眼中閃動著得意的光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夏可欣輕輕地哼了一聲,正想突施偷襲以便脫身,不料手上竟然漸漸麻木。她眨了眨眼,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你在匣子上抹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