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紀伯雖然不算心細,卻也發現到眼前這個冰美人對這男子很是在意,于是道:“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定能把他救活的。”
說著迅速離開,并把賀聰帶到一房間讓他坐下。這時的賀聰身形終于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正欲倒下。紀伯一邊一只手臂架著賀聰,同時手指急速地在他身上飛點。并急切地讓人準備好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然后把賀聰浸泡在大浴桶里。
也不知浸泡了多久,賀聰就感到剝骨抽筋般的疼痛漸漸淡去。待到后來,身上暖陽陽的,竟然越來越舒服。稍一掙動,肢體忽然回到自己意識的掌控之中,便如回魂夢醒一般。
他二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卻見室內燈色通明,自己正盤坐在一個大的浴桶之內。桶內溫水沒至頸間,周圍熱氣繚繞,水霧蒸騰,藥香透鼻。雙手除大拇指之外的四指,全被刺破,墨般濃黑的血液隨著體內氣機的運轉,自指尖和幾道大穴流出,向下墮去。拉出蜿蜒的血線,久久不散。他身上越是舒泰,體內毒素排出越快,指間流出的血色也便越紅。
再說那女子也一直在房間外焦急地等候消息,時間一長,她終于忍不住發話問道:“紀伯!這賀少俠的毒到底能不能解?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小姐,放心吧!這少俠沒事的!”紀伯看了一眼已經變得有點黑黑的一大桶水,對下人道:“來,我們再把他移到另個大浴桶中!”
原來,在這房間里擺了兩個大浴桶,當這個桶中的水變黑了之后,便將賀聰抬到另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浴桶中。如此循環,此前賀聰已經洗黑了兩桶水。其實如果說是洗黑,不如說是浸黑。此刻,賀聰的肌膚開始呈現出一種白白的,紅紅的,原先那種黑已基本退去。
紀伯看了一下賀聰那逐漸變得白皙的肌膚,知道體表的余毒基本都清洗完畢。現在就怕他內附還有余毒,于是他伸手讓賀聰盤膝坐好,讓他雙手環抱,緩緩吸氣。一只手掌按在他腰后,幫賀聰用真氣運轉任督二脈。他朝賀聰督脈徐徐度氣,只要任脈和督脈真氣互通,就不會有大礙。
一股暖流,自命門處緩緩注入,愈來愈強,愈來愈熱。原本已經通暢的任督兩脈,仿佛河道忽然注入了山洪,暴漲起來。逐漸加寬,脊椎骨縫,更似油中濺水,爆響如鞭,奇痛徹骨。
正自難熬之時,一股熱流自xiong腹間而起,上升至頸,從肩臂外側經腕透食指而出,另有一股,卻從肩臂內側,經腕直達小指,然后是中指、無名指……連同那幾道刺痛的大穴,都有熱流透出。
這個時候賀聰體表的毒素早已清除干凈,神智也逐漸恢復過來,對紀伯的話也很是合作。
紀伯說道:“療傷開始,你必須澄心凈慮,立即提氣,和我輸入的真氣會合,依我引導運行,不可有誤。”
賀聰聽紀伯的話,同時也立感有一縷清涼的真氣從他掌心輸入丹田,自然不敢怠慢,依言澄心凈慮,徐徐吸氣。從督脈經穴緩緩上升,開始全心身地驅除體內的余毒。
一個時辰過后,賀聰臉上的神色也是越來越紅潤起來。現在賀聰已完全清醒過來,心想:“總不成一直在水里泡著吧。”于是想活動一下胳膊,感到周身已經有了力量,便想爬出桶去。
當他站起來后,一把拉住紀伯的手道:“大伯,謝謝你救了我!”
紀伯則說道:“呵呵,傻小子,不是我救了你,救你的人是我家小姐。”然后他朝房間外喊道:“大小姐!一切都好啦!你可以進來了。”
小姐迫不及待地推門進來,看到賀聰恢復如初,這才放下心來。
賀聰一看,他完全沒有想到,救自已的人竟然是那易飛燕。見她臉上幸福燒作云霞,水嫩的臉蛋在光亮下更顯艷麗。于是真誠地說道:“謝謝燕兒姐姐相救,賀聰沒齒難忘。日后有機會定當報答。”
賀聰望這屋中浴桶,搜尋回憶,心下恍然:‘是了,我中毒之時,耳中轟鳴,腦中亂響。他們將我放入浴桶內,刺破手指以及穴道,再用內功助我將毒驅出體外,想來我這毒血厲害非常。他們為救我,功力耗費甚大。像這種大恩豈能不報?
“我不要你的報答,你說說是怎么中毒昏倒的,我碰巧經過救了你,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易飛燕問道。
于是賀聰就把事情的經過講敘出來,他說道:“耿天星判離奉天幫,這奉天幫必然要報復和追殺他們。我現在特別對你姑媽她們擔心,她們也會要遭到奉天幫的傷害。再說你們這里也要受到牽連,奉天幫遲早也會來加害你們的。”
易飛燕回道:“你說的不錯,現在奉天幫已經開始行動。他們正在查找耿天星,也在對我姑媽發難。加不加害都是遲早的事,看來我這里也不再安全,這可如何是好?”
賀聰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奉天幫現在勢力大,人多勢廣。他們必然會使出各種手段來加害你們,讓你們防不勝防。我看你們不如趕緊到黑虎山去躲避,我師傅和江大俠在那里。”
易飛燕想了一會兒說道:“看來也只有這樣才最安全,我來吩咐一下,讓家人快快撒離。”
賀聰舒了口氣道:“這樣我良心有安,也算是對你的報答。”
易飛燕呵呵笑道:“報答?怎么報答?你可答應我姑媽的,你以后可要妥善的照顧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不會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