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涂好了藥,賀聰脫下自已的衣服替她蓋好。像做賊心虛一樣地說:“姐姐,好,好了。”
浦大小姐只是微微一笑,眨動著雙眼望著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賀聰又把剛才替他解開的衣服扣好,心中的驚慌就慢慢消失了。看她雙目閉合,呼吸沈穩(wěn)平緩,才略有放心。
見她體溫開始慢慢地恢復正常,于是又將手掌撐住她后背給她輸入真氣,再把吸入的毒氣逼出來。
又是一個時辰過后,賀聰累得已是渾身酸軟,嘴皮因吸毒早已麻木還未恢復,說話也奄奄無力。于是只好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兩人互相看著,沒有再說話。
賀聰望著她當真是人比花嬌,那張吹彈得破的嬌靨上,似羞澀,似含嬌嗔,別有一番柔媚之態(tài)。他本來望著她,是在等她下文,現(xiàn)在看了她—眼,可就不敢再看了,但卻又舍不得不看。
浦大小姐正在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目光卻滿是感激之情,她用手輕輕按在賀聰?shù)氖稚希曇艉軠睾停骸爸x謝你!不要緊吧。”
賀聰也茫然的伸出手去,在虛空中揮舞,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小姐,這毒已經(jīng)去了不少,但要想去干凈卻很難。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想辦法替你找到解藥。”
浦大小姐這時毫不驚慌,知道這個小男人有著超乎她想像的智慧,面對任何威脅都是游刃有余的。對那些危險都已被他悉數(shù)化去,所以毫不擔心。但卻對賀聰擔起心來,于是道:“可是,那,我身體帶毒會不會傷害到……”那個‘你’字沒有出口,賀聰忙道:“沒有的事,不要想太多。”
“嗯,好的。”浦大小姐困惑地瞇起眼睛,不確定地看著他回答道。但她擔心體內(nèi)的毒未解,會影響到賀聰。于是關切地又說道:“你好好睡一覺吧。這毒很磨人氣力的,你不覺得累?”
賀聰確實想休息一下,他確實感到很累,于是就慢慢閉上眼睛,但過了好一會兒,始終還是無法入睡。于是強打精神,想從地上爬起來。
浦大小姐用手拍拍他柔聲說:“好寶貝,乖寶貝,快快睡,快快睡罷,什么事等醒過來再說。”
就是她這一句話,疲倦就覺得排山倒海似,不可抗拒的當頭砸下來。是啊……太累了,睡一覺吧。什么事,都可以等待醒來后再說的……。賀聰瞇著眼,看到她臉上滿是愛憐橫溢的神情。那神情,好象似乎恨不得把心也拿出來,融化在賀聰身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賀聰才慢慢醒來。懶懶打個呵欠,伸個懶腰,還抓了抓頭發(fā),這才見身上蓋著一件長衫。忽然想起什么,忙跳起身來。左看右看,卻不見了浦大小姐。
她,她去哪里了?賀聰急了,正想出去,就聽到浦大小姐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瑴睾偷膸еσ獾溃骸澳阈蚜恕!彼齻壬磉M來。“你醒了多久了?來,先喝點水。等一會兒再吃點東西。”她把水囊遞給賀聰,然后拿著打shi的布巾,很自然的替他擦臉。冰涼的shi巾挨上肌膚,賀聰本能的躲了一下,笑道:“好涼、好涼!”
浦大小姐呵呵笑道:“涼什么?涼才好提神。”
被她溫柔的目光一瞥,賀聰本能的回以微笑。可心里卻是一動,只覺得鼻頭有些微微發(fā)酸。從小到大卻沒有誰象浦大小姐這樣對我好。賀聰伸手要拿她手中的布巾,可浦大小姐卻抓住他的手。
賀聰仿佛這時才發(fā)覺,眼前的浦大小姐卻有著清冷淡然的氣質(zhì),猶如清蓮初綻,也初具脫俗高雅。難以想象,雖說不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但論起美貌與氣質(zhì)來,比起展櫻無疑還要更勝上幾分。
賀聰怔了片刻后,也用手按在她的手背上。二人卻覺得很幸福,從來沒有這么充實過。
浦大小姐這時用刻意的漫不經(jīng)心,問了句一直想問的話:“弟弟,你為什么不顧自已的生死來救我?你會喜歡我嗎?”這句話問出后,她顯得羞羞的,心懸懸的不敢抬頭。
“喜歡!”賀聰隨口道。說完后便沒再吱聲。
過了約摸一刻鐘,賀聰卻一句話也沒再說。浦大小姐卻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地反手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問道:“累不累?”
“我休息過,現(xiàn)在已是沒什么感覺的了。”賀聰?shù)恼f。
“不是……我,是問……”浦大小姐一向平靜從容的神情里,居然也有一點點不自在。賀聰偏過頭來說:“沒事的。”
“你是不是怪我……”浦大小姐已經(jīng)開始拖著腔,好象要哭出來一樣。
“不是的,我為什么要怪你呢。”賀聰?shù)馈?煽吹酱笮〗忝娌磕歉北砬椋瑓s突然覺得xiong口像揣兔子一樣的感覺,怦怦怦一直亂跳。想起幫她吸毒所做過的事,她卻還是這樣從容自若,渾然若無其事,難道是我做了一場夢?想到這些便說道:“你對我也太好了,還想著幫助我。”說著拿起食物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