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賀聰微微一笑,說:“賈哥哥,對付他們還需要你幫忙嗎?我一人完全足夠了。”
“哇!你出手的樣子又好威風,又好可怕啊!”賈公子身子微微一顫,那樣子不知是欣賞還畏懼的說道。
可能是感受到賈公子的情緒差異,賀聰收回遠眺的目光,問道:“真的嗎?我很可怕?你要知道在武林中,若是我不sharen,遲早會被人殺的。所以練就武功的最終目的不僅僅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要除暴安良,保護他人。賈哥哥你放心,只要有我的命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看你說的,好像我就非要你來保護一樣。不過我怕有一天你也會因為武林中的事,而把我殺了。”他的聲音在顫抖。
“賈哥哥,怕什么呢?我們之間是永遠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好,我對天發誓:我和賈哥哥不論任何事情,永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永遠不會。我若是讓賈哥哥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天打雷劈!”賀聰對著他發誓。
賈公子等賀聰的誓言發完,突然問道:“若是我以后不小心,得罪了浦大小姐,她要殺我,你是幫我還是幫她呢?”
一聽見浦大小姐這個名字,賀聰心中感到茫然,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于是只好道:“你為什么非要提那個女人?你們有什么關系?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委屈。以后我們互幫互助,更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的。”
賀聰的回言到也順耳,可賈公子心里的疑慮未消,羞容不覺滿面,桃腮紅到耳根,于是把頭偏過一旁。
賀聰話是這么說,可心里卻是悶悶不樂。賈公子說的對,要是真遇到像浦大小姐和賈公子這樣的好友為敵,那自已又該如何是好?他二人都是自已的好友,又該如何解除二人的恩怨?這必然會無形中增加心里煩惱,自己何嘗不擔心會有這種事發生?但這些都是無可奈何之事。所以越想越煩,于是伸手拉住賈公子的手便匆匆離去。暫時把這些恩怨糾纏,置之度外。
二人一路南行,山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天地間仿佛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賈公子在前面走,賀聰跟在后面。到無甚其他變故,直走到前面的山嶺之處。看著天空是藍的,微風是暖的,感受這樣的好天氣到也值得。這時,賈公子忽然指著遠處一座翠色孤峰說道:“賀小弟,在那半山腰處有間石屋。我已久未來此,不如我們到那略作小息,明日再作南游。”
賀聰笑道:“既然路過,過去看看也是甚好!”
賈公子面上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色,一掠而逝。但剎那之間,便自恢復平靜。他微笑說道:“在此山間筑上一間石屋,不過是準備倦游以后,避避風雨而已。像這種粗陋小筑,不來已久,必然骯臟不堪,需要加以清掃才好住客。好在已近黃昏,那石室就在峰腰,甚為好找。”說完,便拉著賀聰的手,并肩急步往那山間走去。
這山嶺景色極為清麗,賀聰也覺得在這種地方筑有石室,嘯傲煙霞,就是神仙也羨慕。徜徉于風光山色之中,讓人的心情不知不覺xiong襟挹爽,情緒極佳。再看那落霞晚照,遠山近嶺,紅帶夕陽。大有隨步游山,走近石室的時光恰恰正好。
上到山間,果然看見石壁凹處建有一間滿為綠蘿覆蓋的高大石屋。屋旁不遠處還有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瀑布,那掛壁飛瀉景色幽絕。
賈公子上前,伸手去推開房門。他的手很白,手背上的經絡清晰分明,手指細而長。
房門被打開,看到這石屋共分里外兩間,外間居然還布置一間書房,室內一切陳設極其雅致。賀聰只是愕然睦目,真像是到了夢里天堂一般。可見這房主人是文武兼資,確實不俗。外間既是書房,里間當然是臥室。
這賈公子一來便馬上收拾起來,很快就把這屋子收拾的干干凈凈。還把窗前的花瓶里供著折枝鮮花,花瓣上還沾有晶瑩的水珠。然后沏了兩杯香氣四溢,清新沁人的香茗。向賀聰笑道:“小弟,這杯香茗是采自此地山巖上的巖茶,用這山間飛瀑之水燒沸切成。你只喝上一杯,管保精盛疲消,每日飲用,大有助益!”
賀聰接杯觀看,只見茶芽朵朵,葉脈綠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顆顆葉片臥底后,就唇輕輕呷了一口,飲之唇齒留香,回味無窮。賀聰一下子全身心貫注在茶上,一口一口慢慢品茗。
賈公子道:“喝茶是一種境界,喝茶的時候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說,連喝茶的心都不要有。不要在意茶味的甘苦,你的心越清凈,喝出來的茶就越清香甘爽。”
賀聰如他所言,便慢慢地品味起來,果覺此茶清爽宜人。賈公子笑道:“喝茶其實就是在品味生活,人生如茶,沒有品味開始的苦澀,怎能享受日后的甘甜。”
賀聰點頭道:“賈哥哥所言正是,一杯茶品人生沉浮,平常心造萬年世界,洗凈心頭萬千煩惱事,只留簡單愜意在杯中。不過茶如隱逸,酒如豪士;茶當靜品,酒以結友。”
賈公子呵呵笑道:“你呀,心里總想著酒,仿佛酒比茶更重要!”說著又從屋內拿出一壇自釀美酒,然后先替賀聰斟上一杯,又替自己也斟上一杯。他雙眼之中現出一種湛湛神光,而后持杯微笑地向賀聰敬酒。
他這種神光湛湛,令人一望立即油然生敬。賀聰于是舉杯,一傾而盡。并等寧虹喝完,才把手中酒杯緩緩放下。并微笑說道:“未想到賈公子文武雙奇,小弟委實差得太遠。但小弟愿與你在一起,請賈公子多多相助指教。”
賈公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有緣相識,一路上又情意交投。所以我也喜歡小弟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情。既然我二人以兄弟相稱,又何來的什么相助指教?”說著又斟酒,二人各飲一杯。
賀聰面帶感激之色說道:“賈公子這份人情,小弟已銘在心。我愿與你縱死九泉,亦無所憾!”
那知賈公子長嘆一聲,慎然淚落,向賀聰說道:“我賈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能結識到小弟這樣的俠義之士,已使我深深感動。我二人能生死全交,今生今世已無缺撼。”說罷臉上又已恢復先前那種湛然神光。但笑聲未了,突然眉頭一皺,說道;“空寂山嶺間,谷中百花艷;幽幽一縷香,蘭花孤自賞:只愿生此谷,待等有緣人。只是我們的結局定將是有情無緣,此情難解!”
賀聰被他說得英雄氣奮,兒女情收。不由地握住賈公子的柔黃玉手,大笑說道:“賈哥哥,我記得有一句詩詞說‘自古多情空余恨’,我和哥哥情投意合、光明磊落,那管他多情和余恨。只要你我二人能在一起,就已經是我最大的意愿。我二人雖不驚天地、泣鬼神,但是靈明越發澄澈。我二人的情意靈明無著,物來順應,未來不迎,當時不雜,即過不戀。這遠勝于一切,可以說我已是死而無撼。”
聽賀聰此言,賈公子已是激動不已,連聲說道:“難得!難得!”上前一把抱住賀聰。寸心之中,知道彼此越是交厚,越是難得。二人坦誠相見,交織于心中,彼此交誼,與日俱深,越來越令人心心相印。即而也笑道:“小弟,你這一笑如同創舉,不僅新鮮,亦頗有趣,但愿以后我們也可以大笑而別!”說完,兩人一齊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