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固執地道:“不行!不行!我們要有個約定!”
賀聰忙道:“怎個約定?”
賈公子道:“約定就是你不但要教會我,還要讓我的劍法與你不相上下,而且從現在開始就教!”說著他退后半步立樁作勢,一付咄咄逼人的神態,毫無轉圜的余地。
賀聰卻收起手中刀回道:“請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賀聰的無意之舉到把賈公子激怒,她氣道:“你言而無信!現在可由不得你,不奉陪也得奉陪!”
賀聰近于哀求地道:“為什么從現在開始?”
賈公子個性剛強,越是見賀聰軟弱,越是逼得緊。他上前像個女子似的,突然伸手揪住賀聰的耳朵沉聲道:“你若是言而無信,我可不客氣了!我剛才說過,從現在開始就從現在開始!”說著用力一擰。
賀聰痛的急道:“你怎么像個女子似的總是要揪我耳朵,我教你就是了!只是怕你吃不了這苦!”
賈公子聽他說自已像個女子,不好意思地松開手,但隨即又抓住他耳朵,鼓起小嘴道:“怎么,你說我是女子?你是看不起我!”隨后又松開揪他耳朵的手,然后把手中劍抖動有聲地說道:“你看我是女子還是男子!教是不教?”
賈公子那股奕奕自信的風采,卻著實令人深深著迷。賀聰看著他,秀臉頓時發光,光得發亮。若是有哪個女人像這種表情定讓人著迷。賀聰心知兩人情投意合,彼此不但無怨無仇,而且有心中深厚的情誼。所以把xiong膛挺了一挺,輕松地應道:“公子哥,我教!教!教!”覺得教他不失為一種享受。
賈公子盯著賀聰的眼睛,他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的眼睛,自信、從容、剛強,剛強中又帶那么一點點慈悲。于是笑道:“難怪人家說,千萬別想著僥幸,這世上沒有僥幸的成功,只有勤奮和努力。只要你肯教,我就肯學。我就知道賀小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說著手臂一抬,振腕揚劍,跨步前欺,目光注視著賀聰。神情是那么專注,就好象要在賀聰臉上找尋答案一樣。口中也同時吆喝道:“看劍!”身隨意動,招隨聲起,喝聲中,人劍合一,朝賀聰刺去。雖說這一劍刺出,可他心臟也在跟著狂跳,眼前這人看起來就顯得不一般,他用著同樣的刀法,但使出來的效果卻絕不一樣。他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獸,無論誰也別想將其制服。
賀聰被他看的內心好像不堪承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便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見他劍刺來,但又不肯相讓,并把無影劍法的招式一一展示和講解出來。
一連幾天,天天都見院子里刀風陣陣,真氣環繞,不用想也知道是二人在相授劍法。待賈公子基本掌握全部招式后,兩人這才下得山來。
二人在山上的這些天,賀聰總是處于興奮狀態,而在這下山途中,也總是興沖沖跑在賈公子前頭。當快要到山腳處時,便從那前面小樹林中傳來一陣笑聲。笑聲未落,已施施然走出一個身著長衫人影。
這人一身白衣如雪,還算是個很上眼的年輕人,用眉清目秀來形容他也不過分。他雖然長的挺好看,可長得好看并不見得就是好人,這一點在他身上完全體現出來。只要是眼睛還沒瞎的人,只要看他一眼,就絕不會想再看第二眼。
但他在看著別人的時候,就仿佛所有人都不如他,都應跪在他面前。現在他正看著賀聰,賀聰也在看他。賀聰一看之后,不禁目眥欲裂,大喝一聲:“西門榮業,怎么又是你!”
西門榮業聞言一陣哈哈大笑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已讓我好找。你現在可是甕中之鱉,還想發狠?”
他看著賀聰,那雙眼睛里有著豹子的殘酷與兇狠,有著狼的狡猾與頑強、還滲透著毒蛇般的冷血與無情。從他那雙冷酷眼神,賀聰就已知道他為什么來到這里。現在已完全相信,但看這雙眼睛就已經足夠了,這樣的一雙眼睛給別人帶來的本就是一場惡夢。
賀聰到未把西門榮業放在心上,又自厲喝一聲道:“你找我?又能奈何于我?”
西門榮業想起他壞了自已好事,早已恨得咬牙切齒。于是惡狠狠地說道:“只要你還沒有死,我來的就不算遲。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死期已至!”說著右臂微旋,突然從他手中拋出一團粉物撒向賀聰。
賀聰雖想閃過,但為時已晚。不過他也并未在意,于是厲道:“廢話少說,要想尋事,我接招就是!”
二人相距不過五、六尺遠,西門榮業這一逼近,賀聰若不退讓,兩人之間便無距離。但他卻不愿退讓,潛運真力,凝聚右臂,一掌推過去,阻止他的逼進之勢。
西門榮業怪笑兩聲,一躍閃開,說道:“小兔崽子!幾天不見,你的功力又進境不少。但水長船高,你尚非本公子之敵!”
賀聰見他輕輕一閃便自閃過自已這一招,不禁微感意外。于是回道:“你休出狂言,就是你練成上乘功力,在下也不會怕你。”
西門榮業縱聲狂笑道:“小兔崽子!你休作困獸之斗!還是趁早乖乖的等死吧!”
賀聰那能忍受得了如此的侮蔑,大喝一聲道:“那你就再接我一招!”他掌至中途,猛然感到心頭翻騰欲嘔,硬生生地又將掌勢收了回來。
西門榮業陰陰一笑道:“怎么樣,小兔崽子!你可知道本公子的厲害?”
賀聰試一運氣,那惡心之感更甚,暗忖:‘果然他是在拋撒粉中做了手腳!’,不由氣得雙眼噴火,但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聽西門榮業又陰笑說道:“你趁早老老實實地別動,否許會死得慢些,或許還會另有生望。不然,你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話真是惡毒至極,聽得賀聰也是氣憤至極。是的,他不能死,一身恩怨情仇一樣未了,真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