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知誤會了賀聰三人,但看到眼慘景,不由地捶xiong頓足,仰面悲觀。可憐他本來就被那滅門慘禍,刺激得神智不清,他已無法控制這悲痛心情。他牙關咬得涔涔出血,雙目布滿血絲。那副慘厲面容,委實怖人已極,身不由已的‘咕咚’一聲,便自暈倒過去。
賀聰忙為他按摩救治,半晌過后,那漢子才悠悠醒轉過來。但想起父母妻子遭此劫難,真是欲哭無淚。他氣憤的全身不住抖顫,吞聲飲泣。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若到了傷心極致之時,也會放懷一慟。漢子這時比婦人的啼哭更覺悲涼,只見他全身抖顫的無聲飲泣,更是傷心之極。
寧虹與展櫻見此也都忍不住地流淚,賀聰更是禁不住的無名之火,忍不住抽出刀對那漢子說道:“你一家四口被人所殺,此仇我們定要幫你所報,查到仇人絕不留情!”
聽到賀聰這句話,那大漢霍地起立,滿口鋼牙挫得直響,說道:“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然后他對三人說道:“謝謝老伯和二位公子的仗義,只要我能報得這深仇大恨,那怕讓我項慶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原來這漢子名叫項慶。
寧虹道:“項大哥,我猜想那賊人可能還未走遠,乘他們不備我們還能趕得上他們。”
于是四人在屋后的空地上挖了一個極大的墳坑,把所有尸體,一齊埋葬其內。
項慶向賀聰問道:“老伯,請恕我疏慢失禮,你們幫了我極大的忙,我卻尚未向你等請教姓氏?”
賀聰不愿虛言搪塞,遂含笑道:“在下賀聰,你就稱我賀小弟是了!”
項慶一楞忙道:“這可萬萬使不得,我豈能有辱老伯?”
寧虹笑道:“項大哥,他真是賀小弟。我等只是為了在途中行走方便,才易容的。你可稱我寧姑娘,這是展姑娘。”
這時項慶才晃然大悟,并對三人是感激不盡。忙把家人掩埋妥當,四人才沿途追趕下去。
當天蒙蒙亮時,剛走出山間,從旁邊林內閃出兩個壯漢。這二人一身勁裝,青布纏頭,手中各執一柄明晃晃的鋼刀。并向四人大聲喝道:“來者何人?可知這山嶺是甚所在,豈能任由你等隨意行走!”
賀聰呵呵笑道:“人間大道,人人可行!你們又是何人?”
兩壯漢見賀聰口氣太狂,其中一人怒道:“你這個不長眼的死老東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揮刀就向賀聰砍了過去。
那知賀聰并不躲閃,讓前一把奪下他手中的刀,并飛起一腳,把那人踢出幾丈遠。另一人一看,知眼前這老者不是好惹的角色,忙向后飛快跑去。邊跑邊并大聲喊道:“大師!快來人啊!”
少許從林中涌出來一群人來,當中兩人,竟是那一僧一道。
那僧人看到賀聰他們微微一怔.但隨即神色平復,當先笑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想這么快就追到這里來了。”
賀聰見這些人后便縱聲說道:“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那山間小屋被殺的一家四口,可是你們所為?”
那道士見賀聰手中的刀已慢慢抬起,不禁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便急說道:“我與和尚兄也是才回到這里,并不知道此事。請不要誤會!”這道士已深知賀聰厲害,激怒于他必也會將自己置于死地。于是回頭向身后人問道:“你們可知此事?”
一個黃臉胖大壯漢側嘿嘿笑道:“那是我與幾個兄弟干的!殺幾個山民又有何?”
那道士馬上道:“好樣的!既是你幾人所為,那你們就留下把這事處理好。和尚兄!我們就先行一步。”說著就拉著和尚匆匆離去。
那黃臉胖大壯漢甚是得意,一臉邪媚之相。他一步三搖地向賀聰走近,口中道:“喂!死老頭子,那人是我們殺的,你又想怎么樣?未必你也想死?”
賀聰幾度想要當場發作,均被寧虹所阻,并低聲說道:“這命案最好由項大哥處理,我們只需打殘幾人即可。”賀聰點點頭,然后對那項大哥道:“現已斷定是他們幾人所為,此類兇人,留之必為禍害,你且暫為忍耐,少時必定讓你殺個痛快。”
項慶緊握那柄雁翎刀滿面殺氣,恨不得即刻殺了這幾個惡賊。聽賀聰所言便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