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煙暽說往東他絕不往西。
她十分乖巧。
“好。”
棠黎把這一幕收進眼底,他嫌棄又羨慕。
嫌棄符灼滄傻憨憨的樣子,羨慕他能有個疼愛他的哥哥。
他羨慕的是符家人剪不斷的親情。
而他十歲之前都在孤兒院長大,感受不到深厚的親情。
十歲以后,他感受到了。
是姥爺和姥姥給了他一個全新的家,讓他知道了什么是親情,什么是友情。
他本就是休假,在姥爺的教唆下再去幫忙。
現如今,【天地夜叉】的事順利解決,他的假期還沒有休完果斷在醫院陪著符歲一。
好在符煙暽的醫術十分了得,我在重癥監護室躺了兩天,便有所好轉。
因此,我也從重癥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
這里是符家人開設的醫院,給我安排的病房肯定是單間的。
棠黎沒事干,直接在醫院陪護。
這會,夜深人靜,他酣頭大睡,甚至打輕鼾,顯然這些天把人累的夠嗆。
全然沒注意到。
安靜的房間正在被喜慶的紅覆蓋。
連白色的墻壁也未曾放過。
正在睡夢中的我忽然感到惶恐,毫無血色的臉頰更加蒼白,放在被子之上的手死死揪著床單。
同一時間,空曠的病房內。
病房的正對面墻壁,喜轎的輪廓正在從墻壁內緩慢而出,最先露頭的,依舊是只剩下骨頭的骷髏,他們步履穩健,節奏有序。
敲鑼打鼓聲像是有序的音響,敲擊著我的心房。
喜轎穩穩停下,媒婆黃皮子扭著秧歌掀開簾子,笑呵呵唱著歌謠。
“紅蓋頭,喜暖轎;穿紅衣,套紅鞋;媒婆兩兩扭秧歌,敲鑼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進婚房……嘻嘻嘻,紅蓋頭,喜暖轎……”
媒婆唱著歌謠,掀開簾子請新娘下轎。
“娘家到,新娘下花轎?!?/p>
“下花轎∽下花轎∽∽∽”
媒婆拉長聲音,讓音線聽上去十分難聽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