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口袋內的羅盤就跟放到熱水壺內加熱一樣,熱得發燙。
那是我跟前有鬼出沒的氣息。
我知道是誰,并未阻撓。
也幸好我皮糙肉厚,沒驚呼出聲。
我伸進口袋,拍了拍羅盤,讓它安靜點。
羅盤感受到了我的體溫,熱源一點點消退。
我也松了口氣。
幸好沒被燙死。
老李說話的語調都變了,他捏著蘭花指,翻看著相冊,指著照片上的人說。
“這是我兒子生的第一個孩子,這小孩很調皮,不是很喜歡。”
“這是我孫子的妻子,很溫柔。
和我的脾氣有幾分相似,只可惜,得了絕癥,治不好,走了?!?/p>
“她與我見過面,她想帶我一起走。
可我,離不開這里?!?/p>
附身在老李身上的李薇用著老李的臉,露出黯然神傷,落寞的神情。
她輕輕撫摸大合照上,一個小男孩的臉,悲不自勝。
“我也不知道這是第幾代同堂了,只知曉,這是唯一一個能看見我的小男孩,長的乖巧,很是惹人憐愛。
也是我那八十年最快樂的日子,因為他啊!
能陪我聊天,不會讓我覺得孤單。
很可惜,往后的時間再也沒能遇到過,一個能看到我的小輩。
這一晃,又過了好幾代人?!?/p>
即便他尖著嗓子說話,可還是聽出幾分煙嗓聲,很難聽,卻又十分滄桑。
我靜靜聽著,并沒有出聲打斷。
李薇講著講著,忍不住黯然淚下。
即使過了好幾代人,她仍舊對每一代小輩的記憶很是尤新。
因為這是她留在人世間,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