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新娘不疾不徐,她慢悠悠地目睹我的舉動。
蠶蛹燒毀,王悼瀅的手被紅線割斷,直接從中間斷成兩半。
滴滴答答的血腥味順著手掌滴在地板上。
新娘是鬼,王悼瀅同樣是鬼。
所以,新娘的紅線與王悼瀅而言,是致命,是危險的。
這才五分鐘不到,王悼瀅完好的身子斷了手臂,臉上劃出了幾道口子,這些口子往外冒煙,那是業力。
新娘嘴角上揚,輕飄飄來了句。
“許久不見,哥哥的【道】有了顯著的進步,連紅線都能燒成灰燼,只可惜,這次哥哥要失望了。”
“今日的夜晚格外漫長,我有將盡六個小時的時間弄死你哥哥。”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是你弄死我再現,還是我把你傷的半身不遂。”
“呵呵,哥哥總是說些令人厭惡的話。”
新娘不在多言,她優雅地站著,手指輕輕蠕動。
周圍的簾子隨著她手指飛揚,立刻散開,紅線十分有目標性地朝著我沖過來。
有了剛才的經驗,我才不會蠢到站在原地任由新娘把我再次裹成蠶蛹。
我嘴里念著經文,手中的五帝錢跟著我的舉動立刻分解,五帝錢飛快旋轉,速度飛快,不讓紅線有一絲絲觸及到我的機會。
新娘是絲毫不慌,她緩慢走來。
她每走一步,地面便生出一朵極為妖艷美麗的彼岸花。
她走后,彼岸花立刻幻化成四五歲討喜又詭異的紙人小娃娃,小娃娃分別是一男一女,他們提著人頭做成的燈籠,小步跟在新娘身后,嘴里還哼著歡快的歌謠。
“紅蓋頭,喜暖轎;穿紅衣,套紅鞋;媒婆兩兩扭秧歌,敲鑼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進婚房……嘻嘻嘻,紅蓋頭,喜暖轎;穿紅衣……”
熟悉的歌謠如同魔咒般在我耳邊揮之不去,我精神不濟,乏力地跪在地上,我雙手死死捂住耳朵。
試圖減少歌謠。
但,隨著一男一女的人數不斷增多,歌謠的音節越來越大聲,大帶偌大的廣場都能聽到它們在唱什么。
大到遼闊的大草原只能回蕩他們的聲音。
我的精神越發混亂,頭也十分刺痛,好像有人硬生生在我的腦門上捶打,一根根圖釘就像是得到了使命。
奮不顧身朝著我腦門撞進去。
我疼得快要跪不住腳,只想蜷縮成一團,然后用匕首刺穿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