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劍過處,那條比成年人大腿還要粗壯、布滿粘稠倒鉤、足以輕易洞穿騎士重甲的恐怖長舌,就如同熱刀切牛油般,被毫無阻滯地一分為二!
斷口平滑如鏡,甚至能看到舌頭內部鮮活的肌肉組織在劇烈抽搐。
“咕呱啊啊啊——?。?!”
一聲凄厲到極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與暴怒的怪異嘶鳴,猛地從巨喰魔蛙那幾乎占據了半個腦袋的巨口中爆發出來,音波震得周圍巖壁都簌簌落下塵土。
墨綠色的、帶著濃烈腥臭與強烈腐蝕性的體液如同噴泉般從斷裂的舌根處狂涌而出,將地面腐蝕得滋滋作響,冒起大片令人作嘔的白煙。
失去舌頭的魔蛙在劇痛之下,龐大的身軀瘋狂地扭動、抽搐,如同被扔上岸的巨大魚類,盲目地撞得周圍的巖壁碎石紛飛,發泄著無邊的痛楚。
“干得漂亮,艾倫閣下!”遠處傳來艾瑟瑪壓抑著興奮的呼喊,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艾倫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一擊得手,他毫不停歇,腳下發力,幻羽再次發動,追著那滿地打滾的巨喰魔蛙而去,帶起一路煙塵。
手中的風暴劍光芒更盛,劍身周圍的呼嘯聲愈發凄厲,顯然是準備趁它病,要它命!將其徹底解決。
這一劍,他瞄準的是魔蛙那巨大頭顱上,防御相對薄弱的眼球!那里正因為劇痛而瘋狂轉動。
然而,就在風暴劍那毀滅性的鋒刃即將觸及巨喰魔蛙本體的前一剎那,距離它的眼球不過數寸之遙。
那只狡猾的怪物,在劇痛的刺激下,以及對死亡的恐懼中,竟然做出了一個出乎艾倫預料的舉動。
它那龐大而臃腫的身軀,猛地向后一跳。
直接撞向了艾倫先前為了改造地形而特意加厚的一段“山岳屏障”巖壁。
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攻城錘。
轟??!
厚實的巖壁被它硬生生撞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碎石穿空,煙塵四起。
緊接著,巨喰魔蛙那龐大的身軀竟如同泥鰍入水般,帶著一身粘液和血污,異常靈活地從那個窟窿中“擠”了進去,再次消失在巖壁之后,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彌漫的煙塵,以及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與惡臭,還有它那半截仍在地上微微抽搐的斷舌。
艾倫手持風暴劍,停在被撞開的巖壁缺口前,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無法遁入完整魔法墻壁,但是破損,魔力喪失的卻可以嗎?”他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他能感覺到,巨喰魔蛙并未遠離,只是暫時藏匿在他制造的這片復雜地形的某個角落,如同受傷的野獸般舔舐傷口,等待著下一次的突襲,或者……在暗中恢復傷勢。
那家伙的體型縮小,很可能和之前的酸液消耗巨大有關,現在又斷了舌頭,主要攻擊手段受限,戰力必然受損。
但領主位階的怪物,絕不可能這么輕易被解決,它們的生命力和恢復力往往遠超想象。
艾倫散去了手中巨大的風暴劍,軍刀上的幽藍光芒也隨之黯淡,露出了被高溫和龐大魔力沖擊得有些發紅卷刃的刀身。
這把普通軍刀,顯然快到極限了,再來一次恐怕就要徹底報廢。
他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龐大魔力通過凡鐵的瞬間爆發,對身體也是一種負荷。
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犬牙交錯的巖壁與陰影,好像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雖說有點出人意料,不過總體還是在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