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攔著她的腰走到了門口,驀地停下腳步,扭頭朝沈硯舟看了過來,“又要辛苦沈大人了。”
沈硯舟攥著名冊的手緊了幾分,嗓音依舊清冷,“不過是為臣本分。”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他微微怔然,心中泛起一股惆悵,方才在殿中,她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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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上了那輛熟悉的檀木馬車,竇文漪迫不及待開口,“我猜那名冊,一定是你做的手腳?”
裴司堰將她摟在懷里,眉目含笑,“是的。”
“可是完顏泰武藝高強,生性警惕,那名冊若是在宮宴上做手腳,怕是不易,那你究竟是在什么時候調換的名冊?”
裴司堰不緊不慢解釋道,“方才呈交名冊的人,根本不是真的完顏泰!”
竇文漪瞳孔猛地一縮,不可置信,“不對,在宮宴為難我的人應該是真的完顏泰,那是去圣上跟前遞交名冊人是你派人假扮的?”
“是。”裴司堰唇角不可察地上揚,細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
竇文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這么短的時間,你如何做到的?”
裴司堰幽幽道,“國師事先準備了一間隱蔽的屋子,完顏泰離席后,借著醒酒那點時間,就偷偷跑去會面。兩人短暫商量過后,國師便先行離開,而我的人其實早就藏在那間屋子,借用你的忘憂散,輕而易舉就制住了完顏泰。”
“那日他在蘭香苑時,許思思也是給他用了你研制的忘憂散,才成功從他身上搜出了那本名冊,我便找人做了手腳。”
“由于擔心完顏泰提前醒來,許思思剛他下的藥有點多,直到宴席前一個時辰,他其實都還在昏睡,北狄使團的人找到他,就直接拖到了蘭香苑。”
“所以,他根本沒有時間來檢查那本名冊。而我早就在,上次你提到完顏泰時,命人尋一個身材與他差不多的人,提前做好了準備。”
竇文漪微微蹙眉,“那真的完顏泰呢?你們又把他重新弄回了同文館嗎?”
裴司堰點了點頭,“使團的人只會覺得他喝醉了,至于敬獻名冊的事,本就是他一人單獨行動的,無人知曉,這段記憶他會模糊不清,待他察覺不對時,木已成舟,早已無力回天。”
“說不定,沈硯舟都找到了證據。”
竇文漪繼續道,“完顏泰的危害比七皇子大多了,我們絕不能輕易放虎歸山。”
裴司堰眉梢微挑,“放心,我已命人給他下毒,慢性的,待他簽訂好和談協議,回到北狄,才會毒發身亡!”
竇文漪心中依舊有許多疑惑,裴司堰的勢力不容小覷,可睿王勾結完顏泰想要陷害的他計劃,他又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就好像是預判了他們所有的行為。
裴司堰摩挲著她的耳垂,“譚婕妤出宮去了大相國寺,我派赤焰跟著,所以,他們的計劃,我都一清二楚。”
只是讓他萬沒有想到的是,睿王竟然不是穆宗皇帝的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