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石不去看那戴面具的少年,只是私心而負罪的用身體遮蔽掉那年輕男子。
“莫煩我妻,滾!”
英少艾說:“你不是這里的主人。”
幽石一顫,“我是湛靈!旁人滾開!”
英少艾滿目幻滅,輕笑一聲。“湛靈師伯竟是你。”
“好,俗家出家,結果算有哪樣區別?”英少艾絕然哼笑,踏上飛劍,離開金華樹崖。
嵐姬推開幽石,從七弦琴下掏出招魂書,失魂落魄的奔向山下。
幽石平凡之軀僅僅是初步進行煉氣,眼睜睜看著飛走山下的嵐姬,無力在崖邊住腳。
他喃喃:“我等你回來,記得,記得,愛妻。”
幽石就地打坐修行。
曾經湛靈修行,追求高華清靈的仙人天界。現在他修行,為追索一顆想貼近的心。
從前墮落后的幽石一無所有,難得撿到過一個無根的棄嬰。
那棄嬰長大成人,成為他清麗秀美的愛妻。
“師父,嵐姬有生辰,師父為何不說生辰?”
那是仙人落世的尊貴生辰,不是一個卑猥瑟縮的丑怪,不是一個大笑話。
“師父為何生氣?”
兩只溫暖的小手捧起他的臉。“師父不生氣,嵐姬把生辰給師父,師父和嵐姬一起過。”
兩只柔善的眼睛,彎成泠澈的月牙。
那個小女孩分開壽面,捧到他面前,踮著腳尖。
他訝然吃下去,咽下久為氣食代替的世間食物。
他面無表情教育:“你把壽面分給他人,便是分自己性命。”
小嵐姬舔著手指的湯汁,“命會沒有嗎?”
他不自覺隨幼童想了想,淡淡道:“既然轉到別處,自然算有。過你的生,不廢話。”
那壽面有些美味。古上有些苦。
小孩有點心便歡喜,嫩聲圍著師父邁步,垂眼睡進師父懷里。
他抱著小小的嵐姬,那粉嫩純潔的小東西。
那純潔的小東西,愛著朝夕相對的他。
崖下山風刮在臉上,幽石打坐結印的手,痙攣似的掙扎一下。
青香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