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離婚了,身邊也得有個人啊!剛好他喜歡你,你對他又不會反感,這樣不就好了?」
溫如予不說話,臉上眉頭緊皺的抗拒模樣不似有半點想試試的念頭。
「我不說啦!每次都要我說難聽話!你快看看電話,我看那個人很擔心你呢!」jenny眨了眨眼睛,拋下一句就閃身離去,獨留下還在一排絨皮長椅獨坐的溫如予。
他將視線移向手中不停閃動著的電話。
──利哲很擔心他嗎?
肯定是的。一個在溫哥華一個在倫敦,兩者隔了半個地球,意味著時間也差了差不多半天,所以現在他收到的這一通下午兩點多的短信,是那個人在溫哥華的深夜時份寄出的,這么晚還遲遲不睡為了誰為了甚么,說出來就只落得自己難受了。明明是搞上他妻子的人,卻變成說想要他的人,聽起來雖然可笑,偏偏自己無法置之玩笑,甚至從未試過如此慎重對待過。
你在倫敦有沒有事?
你搭哪一班機回國?甚么時候回來說一聲,我來接你。
試試我……
明明那天無緣無故發了酒瘋又發了脾氣,憑甚么轉頭就像沒事一樣前前后后關心著?如果不是認真,會有人做到這個地步嗎?甚至明知依自己的性子并不會領情,還多事做甚么?
這些,溫如予其實都很喜歡。相識至今他不是沒有感受的,他一直知道利哲對自己好,他們的相處也總是自己占著上風,所以他才會住在利哲的地方住得那么高興,由始至終他都在縱容著利哲如此待自己的。
溫如予煩躁地閉著眼睛,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他不是沒有看利哲對他說那些話時的表情,那是一等一的專注嚴肅,象是發著甚么毒誓似的,要是這不是真心的,溫如予覺得要不是利哲演得太好、就是利哲真的在對自己認真,可是為甚么?
溫如予有些生氣,生氣利哲把好好的關系攪和得一團曖昧混亂。
候機室在這時候響起廣播,溫如予從昏亂游離的思緒中驚醒,再一次覺得自己把太多心思放在那個人身上了,戴上軍裝帽子,拉著手提行李起行,高佻身影在落地窗旁孑然而過,在玻璃外蒙蒙雨幕中模糊了輪廓,讓人看不清他那張看似溫淡的臉。
隱隱只聽到他撥了手機,低低的聲音傳來:「我是程曉的朋友,上次沒接到妳的電話真不好意思……」
☆、039
溫如予始終沒有回覆利哲的電話短訊,這讓利哲有點手足無措的無所適從。
利哲攥著方向盤,十指關節被勒得有些泛青。他并不曉得溫如予的飛機延到何日何時,他只能如常地過他的生活、忙他的工作,萬沒想到今天會在機場附近看見溫如予,利哲幾乎是第一眼就把那溫俊的背影認了出來,連帶心也跟著揪起,然后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黏在那人身上,看溫如予穿著整齊的空少制服,對別人微垂著眼,嘴角輕輕一翹、淡淡地笑。
這天難得不下雪,天際是大片大片的彩藍,陽光亮得刺眼,氣溫卻還是極低的。利哲戴了墨鏡,車子開著暖氣,穿著正式的襯衫領帶,搖下車窗吸了幾支煙,隨著眼神轉深,他暗暗斂了眸,踩了油門發動車子,不敢驚動溫如予似地跟在他后面,根本忍不住。
利哲今天是來處理加航食物供應的突發事件,順便繞到機場附近的大酒店觀察場地,準備客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