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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顆紅痣,是也不是!”
長安毫不言糊,一把拉開了寬松僧袍的襟帶,掐住領口往下一拉――
那里什么也沒有。
女人脫口而出的鐵證化作一記鐵砂掌,帶著風勢重重拍回了她自己的臉上。
季三昧趁勢又抽泣兩聲:“好冷……”
結合萬里無云的天氣來看,這句話完全是在信口雌黃,但無地自容的女人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就連那張確鑿無疑、屬于“季三昧”的臉也在她眼前變了形。
真的是他嗎?自己認錯了人嗎?
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了羞恥,本能地倒退兩步,想要逃回家里去――
王傳燈已經攔在了她的身后,一抹溫柔的笑意在他唇角綻開:“夫人,不是說了,請先別走。我家孩子的事情,不說一說,是不是不大合適?”
幾番拉鋸后,這只唇角噙笑的禽獸尾隨著滿面窘色的女人進了她的家門,敲詐勒索,兼打探情況去也。
長安扭頭望著沈伐石,仍是不解:“女施主為什么要給我澆水?”
沈伐石并不回答他的問題,蹲下身來,將掌心貼在季三昧背上,剎那間,季三昧和長安衣服頭發上的水全部化成了冰,并不等季三昧覺得冷就裂了開來,嘩啦啦掉了一地冰碴子。
他把手掌探進了季三昧的背部。
帶著薄繭的掌心掠過幼嫩的皮膚,叫季三昧興奮得直吸冷氣,一抽一抽的調子讓人分不清他是痛還是跟。
就連樹枝拔出來的時候,他都沒什么知覺,直到長安也把手鉆進他的衣服,撫上他的傷口,從指端分泌出薄薄的樹液滋潤起季三昧的傷口來,他才顧得上去想那女人的事情。
季三昧上輩子的最后兩年是一張被強行潑上了漆的白紙,他懷疑過,自己也許死在了十八歲那年,魂魄飄蕩兩年才得以轉世,但女人的證詞,證明并非如此。
在八年前,他不知為何流落到了這個村落,形容狼狽,被這對姐妹所救,且無意中被妹妹看到了自己左肋骨下那顆鮮艷欲滴的朱砂痣。
季三昧腦中常年儲存著一張以縣級為單位的各地地圖,據它顯示,沂州距離臨亭極近,臨亭又是燭陰大陸和云羊大陸的連接點,從臨亭到沂州境內,馬程最快只需一個時辰。
自己八年前為何來此?是來調查什么的?
他想著,一抹眼睛跳下了長安的身體,利落地抹掉了眼角的淚花,眨巴了兩下眼睛,逼退了眼角盤桓的紅意,光速恢復了自己的光鮮形象。
身價五千兩白銀的季三昧先是被自己人怒插一刀,來了一個出身未捷身先死,又是被兜頭澆了一瓢冷水,不過總體來說,他還算比較慶幸的。
多虧上輩子自己在沈伐石面前從未提過那顆痣,痣生的位置又隱秘,不然沈伐石聽到自己在外頭調戲良家婦女,必然又要多上一番說教。
許家的門在此時赫然洞開,一位鶴發雞皮的老管家姍姍來遲,他一邊弓腰致歉一邊道:“對不住,對不住,老奴正在后院盤賬,來得晚了,幾位高僧里面請。”
季三昧點一點頭,全身上下都是分寸感極強的恰到好處,風范意態十足,光這副不動聲色的意氣風發,就值當掏五千兩紋銀來換。
沈伐石卻注視著他肩后被樹枝劃破的衣服,轉頭吩咐長安道:“你不必進去,再看看這棵樹有什么古怪。……等傳燈回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