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直盯著緊閉著的臥房門扉,臉色古怪,王傳燈問他怎么了,他也不說,過了片刻,他才伸出手來,比劃著自己的xiong口往下的位置:“燈爺,我這里特別難受。”
王傳燈皺眉:“怎么了?”
長安很苦惱:“我不知道。只是看到師父和小師弟那個樣子就不高興,這里疼得很。”
王傳燈愣了愣。
……長安這副樣子,叫他想到了以前的衛汀。
季三昧上輩子常和總督廝混在一起,自己被總督救回來后,也總是跟在總督身邊做暗衛,保證二人的安全。
所以,他或許是第一個注意到那個總是尾隨在季三昧和沈伐石身后的小家伙的人。
他就趴在街角的位置,眼巴巴地看著季三昧所在的方向,滿眼都是傾慕和歆羨。
王傳燈起初以為這小東西心懷不軌,但是看久了,王傳燈才發現,那是很天真無邪的眼神,是一個小孩子對某樣觸不可及的東西的迷戀。
這樣的天真無邪早就隨著雙親的去世,徹底從王傳燈的世界里剝離開來。
衛汀自以為自己偷窺得很隱蔽,所以他從來沒有發現過,在他看風景時,他自己也是別人眼里的一道風景。
王傳燈向來不是什么磨磨唧唧的人,當發現自己控制不住、越來越多地把目光投向那個小小的跟蹤者時,他找上了他。
被人高馬大的王傳燈堵在墻角里的小家伙要哭不哭的:“我,我沒有錢。”
王傳燈嘴角掛起溫和的笑:“我不要錢,我要人。”
那個時候的王傳燈天天看著總督愛在心里口難開,早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若是碰上了自己心儀的人,必定要主動一些。
小家伙鼓起勇氣,才敢拒絕比他高出一頭多的王傳燈:“不可以。我是要娶季哥哥過門的。”
他滾圓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怕王傳燈傷心,又安感起王傳燈來:“……要不然,我回家問過我兄長再答復你吧。”
被當面拒絕了一臉的王傳燈卻并不覺得有多么沮喪。
在他看來,喜歡一個人,只要說出來就好,被拒絕了就等下一個人,沒有哪條法令規定人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
但是奇怪的是,王傳燈卻一直沒有等到下一個人。
幾年過去了,他還是喜歡那個眼神純凈的衛家小公子,而且是越來越喜歡。
即使是在臨亭被云羊妖道一劍穿肺,高燒三日的時候,他在幻覺里看到的仍是衛汀拒絕自己的時候,那又溫柔又執著的目光。
后來,他看到沈伐石為季三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