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即將念到最后一個字時,一只手突然來襲,狠狠捂住了他的嘴,一指靈犀點入了他的經(jīng)脈之中,頓時叫他動彈不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季三昧扶著他緩緩滑落的身體坐下,笑瞇瞇道:“寶貝兒,別在我這里耍心眼。我長耳朵了,都聽著呢。你真不乖。”
向小園掙扎著,努力活動著自己越來越麻木的古頭:“不,跟我走,三昧,三昧爹爹……嗚……”
他在即將昏厥過去的時候,褪去了這些年把自己牢牢武裝起來的浮華皮古,再次變成了那個又孱弱又瘦小的孩子,哭著喊著要他的三昧爹爹。
季三昧說:“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用不著你管。”
向小園哭了,他想說我管你啊,我給你治病,我不會讓你死的。
可是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季三昧把他單手推開,放在了破廟門口:“衛(wèi)汀,走。”
衛(wèi)汀不知道剛才自己險些遭遇殺身之禍,擔憂地瞥了向小園一眼,就顛顛地回了破廟,端了一個東西出來。
向小園什么也看不見,他只能通過嗅覺辨別,衛(wèi)汀應(yīng)該是從廟里端了個香爐出來。在他再度路過自己身邊時,他聞到了濃重的香灰味道,還有那一線把自己吸引進廟里來的古怪的燃香味道。
他聽到了季三昧跟衛(wèi)汀離去的腳步聲,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然而,他在昏睡過去前,貨真價實地恨上了沈伐石。
再醒來的時候,向小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回了宿陰山,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稍稍動一下身體就酸痛得很,手腳冷得發(fā)麻。
根據(jù)向小園豐富的生病經(jīng)驗,他應(yīng)該是發(fā)高燒了。
何自足正坐在床邊淚汪汪的,一看到他睜眼,就一個熊撲抱了過來,傷心地嚎啕大哭:“我錯了,我再也不威脅你了,媳婦媳婦你別再丟下我一個人……”
向小園木然地望著眼前的黑暗,把自己的古頭咬出了血。
……沈伐石,你害我三昧爹爹,我與你不死不休。
……
向小園顫抖著聲音把這段往事告訴了現(xiàn)在的季三昧,但是他不知道怎樣說才能讓他相信。
因為太難受,他聲音里都言著股血的味道:“不信的話,三昧爹爹,你用你的靈力試試看。……我是凡人,你的靈力能讓我說真話。你看看我有沒有撒謊。”
這話一出,饒是傻缺如何自足也差點兒跳腳:“小園!他不能動用靈力!會把沈伐石招來的!”
季三昧卻動也不動:“‘你認為’我家沈兄害了我,你可曾親眼得見?沒有證據(jù),你指望我會相信嗎?”
向小園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季三昧竟會這樣無條件信任沈伐石,一張臉青了又白:“你就這么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