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足想了一會兒:“嗯……是有那么個人,罵季三昧是怪wu是吧?當時不就把他抓回來,扒了pi給你chu氣了嗎?”
那個時候,季三昧還沒有和沈伐石tong破那層窗hu紙,向小園勤勤懇懇地派人盯著季三昧,并i其名曰為“保護”,惹得何自足吃了不少gan1醋,每次聽手xia小妖回報時都要氣鼓鼓地瞪人。
不完成向小園的指示,何自足要生氣,完成了也要生氣,小妖們受著這夾板氣,天天過得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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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看來,季三昧在燭陰城里待得好好的,逛花樓喝花酒,最大的危險活動不過是和幾個狐朋狗友相約去打馬球,需要保護個屁。
誰想到,就在季三昧十八歲生辰當日,小妖們當真逮到了一個意圖對季三昧不利的人。
那是個年紀不小的修士,在季三昧跟季六塵為父親上墳的時候堵住了他們,口口聲聲地索要豳岐秘法,索要不成便破口大罵,言談中,叱罵季三昧為“怪物”。
……我操,這還了得。
負責監視的小妖立刻自作主張,把被季六塵揍了一頓、丟在山崗上的老頭兒綁了回去,把前因后果跟向小園一稟報,看著向小園眉間集聚而起的怒氣,他們就知道,得,這人死定了。
這人確實是死定了,但他的死拖了好幾年才來。
向小園向來是個喜歡折磨人的性子,更何況在這件事之后,很快傳來了季三昧跟沈伐石好事已成的消息,向小園急怒交加,吐了好幾次血,在這之后,他不再派人去監視季三昧,卻把滿腔的怒火撒在了這個倒霉繭身上。
他喚來何自足,把這修士的皮扒了,又在他裸露的骨和肉上涂了一層藥水,掛在山腰上,讓他不至于死去,日日地受著山間禿鷲的啄食,在他將死之時,向小園又會遣人把他救回山洞,救活,再掛回去。
那修士在他們過去的老巢宿陰山山間掛了好幾年才氣絕死去,臨死前,他早已被晾成了暗紅色的肉干。
在他人生最后的幾年間,燭陰云羊之間戰爭爆發,季三昧假死出走,隨后不知所蹤。
他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他只求一個速死,為此,他罵過,哭過,詛咒過哀求過,最后,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了向小園,只想換來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
他說出的最大秘密便是豳岐秘法。
向小園之前并未在意此事,直到從衛汀口中得知,季三昧的凄慘狀況與沈伐石有關,他才懷疑起來,季三昧是否在死前動用了豳岐秘法。
而幾年前,他把轉世為長安的衛汀抓回洞府,使用轉心丹逼他回憶前世之事時,長安在痛苦中,將昔日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是……是豳岐秘法,就是……”
多年的猜想,終于在一朝內得以確認,向小園滿心都是喜悅。
他摸索著掐住長安的下巴:“告訴我,豳岐秘法是什么,是陣法?還是口訣?”
長安痛苦地搖著頭,四肢控制不住地抽搐痙攣:“不記得!……我不記得了!”他大口大口地嘔吐著酸水,被轉心丹折磨得失卻了人形,“我真的不記得……”
向小園猶不死心,在又加大了一次劑量后,確認長安的確忘記了豳岐秘法的具體繪制方法后,他只能無奈地放棄已經被壓榨干凈利用價值的長安。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別的方法。
向小園摸索著握住了何自足的手腕,把自己頸間掛著的、只剩下幾片骨片附著著的項鏈挑給他看,“你看,今天才送到覺迷寺的‘玄陰殺’被人毀了。”
何自足一怔:“能毀掉‘玄陰殺’?那……”
向小園向來空洞的眼眸竟流光溢彩起來,他絲絲入扣地分析:“‘玄陰殺’是什么?在你們妖界,算得上是上品法晶了!在他們修士當中,還有幾人有能力一舉毀掉它?換言之,毀掉它的人,能力一定非比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