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淼握著純鈞的手微微顫抖,她知道這樣不行。
因為現在除了那個勉強站著的人,其余都是普通人,沒有修行的普通人。
她不清楚他們是怎么混進這樣子的隊伍里的,但是不出意外的話,原因就出在那個唯一有點修為的人身上。
她也知道,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是她現在總算明白了,她一直生活在中洲,高高在上地看著這個天下,認為這個天下都如同中洲那般人杰地靈,故而理想主義始終貫穿著她,一直到現在。
在中洲遇到不義者,永遠是強者向弱者揮刀,她和他們都是修行者。
她也不明白世間究竟有多殘酷,修行者和修行者之間向來都是強者勝。
但是現在,她看到了,弱者向更弱者揮刀。
她成了那個高高在上卻只能旁觀的人。
她的種種經歷都在告訴她: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從來不是什么圣人之心,該下手的時候也從不猶豫。
但是現在,當普通人相互揮刀,她是否還應該出手,還是說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切什么不成文的規矩都只是在扯蛋?
修行者和凡人之間如此大的力量差距,也是可以用弱肉強食來衡量的?
李云淼心亂如麻,她應該快些處理,可是就這樣走了?
還是把他們都殺了?把他們送到衙門去?可是這昏庸的君主會管嗎?
“你他媽的……我在跟你說話!”那個唯一的修行者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敵我雙方力量的懸殊,扭扭脖子朝著李云淼走去,手中靈氣聚集就要朝她打去。
下一秒,紫色的劍氣席卷整個房間,除了那兩個女子和幾個人倒下的地方,整個房子瞬間被夷為平地。
李云淼仍舊沒有看那個男子,只是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微微顫抖。
男子整個身體僵硬住了,一陣子后,一陣水流聲從下面傳來,男子癱坐在了地上。
響動已經讓街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紛紛看向了這邊。
而李云淼仍舊站在原地,似乎對這一切都不管不顧。
“怎么回事兒?”一個壯漢走上前,詢問道。
“她……這人突然出現,我懷疑這家人和那蘇落有所勾結,正在進行調查……她……她卻突然出現,妨礙我!按照祁國的規矩,現在我手上有令牌,不得妨礙!”
說著男子顫顫巍巍地爬過去,從地上墻壁的碎屑旁邊翻出一塊令牌。
那個壯漢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令牌,最后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