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阿姐知道自己昨晚偷偷去找祁蓮還摔傷了自己,若是被阿姐知道,定會為她心疼和憂慮的。
處理好傷口,她又嘗試下床走動走動,雖然每一步都走得刺痛,但至少還能繼續行走。
每一步疼痛,她就在心里罵一遍,漸漸地,那條受傷的腿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遠在城東的另一處的祁蓮,正在跟著那位通判大人一同巡查,一連著幾次打著噴嚏。
那通判大人抓住了時機,連連朝他的書院里送了幾盒包裝華麗的人參藥丸。
此時已是午初三刻,李疏嬋想到昨夜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改辦的事情卻沒有辦成,昨夜那場鬧劇,并未讓她將那糊涂賬結算清楚。
似乎自己一遇上祁蓮,倒霉的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地來。
她想了想,拿出一直預備著的剪刀,等著正午十二點時,她便立刻手起刀落,現將那紅線斬得明明白白。
外頭太陽高照,李疏嬋將木窗撐起,頓時室內幾束陽光,洋洋灑灑投射進來。
慢慢地,她的手腕上漸漸顯現出一段細細的紅線,陽光越燦爛,那紅線越是明朗。
李疏嬋抬起腕子對著那陽光照射一會兒,那紅線漸漸變得更加鮮艷紅潤。
“時辰到了。
”她心中篤定,拿著那鋒利的剪刀,朝自己的手腕上“咔嚓”一用力。
只是預想的紅線并未折斷,反而依舊在空中飄飄蕩蕩。
李疏嬋一愣,自從她開始知道剪刀能減掉紅線這件事情,還從未遇到這種離奇的事情。
她沉下心,準備再試一次,沒想到還是和剛才一樣,那剪刀剪來剪去,紅線依舊好端端地纏在她的手上,絲毫沒有一點損傷。
這又是怎么回事?她不甘心,只能拖著受傷的身體下了樓去,對著正在對賬簿的阿姐道。
“阿姐,家里還有別的剪刀嗎?”李疏琴不知她何意,只將自己的針線盒子找了出來,里面正躺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她交給李疏嬋,卻不想著姑娘居然朝自己的胳膊上比劃幾下。
就在她想攔著的時候,李疏嬋卻果決地放下那把剪刀,皺著眉道:“這把不行,是不是鈍了?”李疏琴有些疑惑,她拿起剪刀試著剪了剪手中的絲線,卻見那青絲立刻被鋒利的刀刃一剪為二。
李疏嬋看著那斷了的織線,更是疑惑不已,她又喚了雨姑拿來兩把叫道,甚至還朝外面成衣鋪子的夏掌柜那里有借來兩把更鋒利的剪刀。
反反復復,試了又試,她手中的紅線還是絲毫未變。
“你怎么了?”李疏琴看著自己妹妹忙前忙后的樣子,更是疑惑,“你是要做什么,要是覺得這些剪子都不順手,我讓雨姑去后街王鐵匠那里,再給你塑一把新的?”“不是……不是……”李疏嬋有些郁悶,自己怎么突然就剪不了斷了呢?明明幾天前她還減過的,難道自己的能力突然消失了?她看著自己的腕子,那紅線還在空中蜿蜒飄蕩。
對,不是能力消失,若真的消失了,連帶著看見紅線的能力也一并會失去的。
她的目光不禁落在面前擺滿的剪刀上,難道不是見剪刀的問題?自己的紅線,自己根本減不掉?想到這里,她連忙拿著一把剪刀交給李疏琴。
“阿姐,你幫我剪一下這個。
”她舉著腕子,準備再做一次實驗,她系著紅線的腕子擱在桌上,另一只手握住飄蕩的紅線,對著李疏琴道。
“阿姐,你假設我手之間握著一根線,現在就用你手上的那把剪刀,將它給剪了!”李疏琴遵照妹妹的話,拿起剪刀朝她說的方向剪了過去。
李疏嬋屏息凝神,卻見那紅線仍未剪斷,她有些喪氣,阿姐剪不了,就算找雨姑也是一樣,這下怎么辦?難道自己真的要跟祁蓮那個家伙綁定姻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