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安松了一口氣,“這就好。”
卻聽墨君淵話鋒驟轉:“但是冬季的葦河一直非常危險。每逢冬季,河水中都會出現(xiàn)一種兇猛的魚類。體型最大的有三米多,會循著聲響攻擊一切河面上的物體。天變后,那些魚應該會變得更加兇猛。”
顧君安看向橫跨整個河面卻與河水沒有任何相接處的巨橋,“就是因為那些魚,當初設計這座橋的時候沒有設計橋墩?”
墨君淵點了下頭,“還刻意盡可能的挑高了橋拱的高度。不過即便是設計成現(xiàn)在的樣子,也還是不能讓這座橋完全避免受到襲擊。出于對安全系數(shù)的考慮,永安基地那邊提出一個建議。他們想在上下游各找一處投喂點,以此避免那些魚接近大橋。”
顧君安剛松開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我覺得這個建議有些不靠譜。先不說那些魚會不會對投喂的東西感興趣,吃飽了或者撐到了都可能控制不住破壞欲望。”
墨君淵接著說道:“在我的記憶里,因為嚴寒期出現(xiàn)的巨魚喜歡吃人,這里只有每天的正午時分才會通船。除非有極為晉級的狀況,膽子再大也不會在處正午外的其他時間渡河。”
顧君安抓住了一個重點:“為什么正午時分可以?”
墨君淵回道:“沒人能解釋,也沒人找出答案。只要到正午時分,也就是十二點鐘前后大概半小時,河中的巨魚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時間一過,立刻從不知道在哪里的藏身處跑出來刷存在感。”
“聽起來有些神奇。”顧君安目光移向葦河,“這種情況是天變前就一直有,還是天變后才出現(xiàn)的?”
墨君淵回道:“大概是天變前巨魚傷人的事少,沒人注意到是否也這樣。現(xiàn)在暫時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除了加強對橋的保護,就僅有只在正午時分允許車輛通行。
柳老教授在聲吶系統(tǒng)上有很高造詣。等他們一家在山谷內安頓好,我會委托他設計一款水下聲吶探測系統(tǒng)。等巨魚出現(xiàn)后,用那個東西探查一下它們具體的活動范圍。”
顧君安笑接道:“這個是好主意。如果能找到控制那些巨魚的方法就更好了,可以將它們訓練成守衛(wèi)。”
這個時候,湯文君和湯文雋姐弟扶著瑪朵太婆從車上下來了。駱安歌跟在瑪朵太婆的身后,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四個人的眼睛都有些紅,明顯剛剛都哭過。
顧君安對著瑪朵太婆笑了笑,“還沒到家呢,您怎么下來了?”
瑪朵笑瞇瞇的回道:“剛聽到你說的話,下來推薦一個人。我以前見過小水那娃娃和魚講話,然后那條將他掉進水里的口袋頂出了水面。等那些巨魚出現(xiàn),你們可以讓他去嘗試下能否和它們溝通。萬物有靈,能和平解決盡量避免殺戮。”
顧君安之前想到的是林奇,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要多一些。之后發(fā)現(xiàn),林奇更擅長和陸地上的動物溝通,趙淼就是小水更擅長和水里的動物溝通。所以與巨魚溝通的任務最終是交給了趙淼。
接下來的幾天,寧安山谷十分忙碌。
定好了要搬去永寧基地的人早幾天就收拾好了東西,大部分都是開開心心的搬去了新家。那邊的公共設施不比寧安山谷差,而且他們住的地方要比寧安山谷這邊好。還有一點,因為沒什么需要保密的東西約束少,住在那邊要比在寧安山谷更自由些。
當然會有人不愿意搬走,但是他們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們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敢鬧騰,入住永寧基地的資格就會被取消。被驅逐出這片軍管區(qū),想要再和寧安山谷扯上關系可就難了。
像三柳村那邊。在制定了搬遷計劃后,顧君安他們才從宋老那兒知道原來三柳村大部分村民早在山莊建成時就簽了拆遷合同,錢都拿到手了。身為村長的姚金業(yè)之前都不知道,還是從過去找他談搬遷的駱安歌那兒知道的。
除了宋老他家,三柳村中沒有簽合同的只有六家。基本上都是和姚金業(yè)一家走的很近,而且堅持老祖宗留下的話必須得聽。當初墨父派人找他們談拆遷,那幾家和姚金業(yè)一家都是根本不和他們談。
之后墨父出事,見沒人催他們搬走,那些拿了錢的只有少數(shù)幾家按照合同搬出了三柳村。在天變前搬出三柳村的那些特別不要臉,把已經(jīng)賣掉的房子再次賣給了別人。
宋老那時候什么也沒說,不過是覺得他邀請來的那些人不差那些錢。其他那些簽了合同的,在一個地方一起住了那么多年,老人家不忍心讓他們在天災降臨時遭遇太多苦難。
姚金業(yè)本想和顧君安他們商量讓三柳村的村民留下,知道合同的事情后一個字都沒提。有人找到他,他一句沒讓在天變前搬走已經(jīng)夠仁義了就讓他們啞口無言。
沒在天變前搬走的村民雖然有些私心很重,但都是還知道良心兩個字怎么寫,不再有任何不滿。好歹永寧基地還掛了附屬兩個,而且還離得那么近,做人得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