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了太久的精神和身體,在酒精和安全感的雙重作用下,終于徹底垮了。
她突然捂住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陳尋眼疾手快,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另一只手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裴念婉沖到路邊的垃圾桶旁,吐得昏天黑地。
陳尋輕輕拍著她的背,眉頭微皺。
看著她單薄的、因為干嘔而劇烈顫抖的肩膀,他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絲憐惜。
等她吐完,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軟綿綿地靠在陳尋懷里,連站都站不穩(wěn)。
“我……我沒事……”
她聲音微弱,像小貓的嗚咽。
陳尋嘆了口氣,這狀態(tài)怎么送回家?只會讓外婆和芽芽更擔(dān)心。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將裴念婉半抱半扶地弄進(jìn)后座。
“師傅,去附近最近的酒店。”
酒店前臺,燈光明亮。
服務(wù)員小姐姐看著陳尋攙扶著一個滿臉潮紅、眼神迷離的美麗女人。
臉上露出了“我懂的”專業(yè)微笑。
“先生您好,大床房可以嗎?”
陳尋一愣,還沒來得及解釋,懷里的裴念婉已經(jīng)羞得把臉埋進(jìn)了他的胸口。
滾燙的呼吸隔著薄薄的襯衫,燙得他心尖一顫。
“就……就這個吧。”
他鬼使神差地掏出了身份證。
刷卡,拿房卡,一氣呵成。
走進(jìn)房間的瞬間,兩人都僵住了。
曖昧的粉紫色燈光,心形的大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
這哪里是湊合一晚,這分明是干柴烈火的戰(zhàn)場!
“我……我去洗個澡。”
裴念婉的臉已經(jīng)紅得能滴出血來,她幾乎是逃也似的沖進(jìn)了浴室。
連換洗衣物都忘了拿。
陳尋苦笑一聲,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根煙。
他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