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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大業（第2頁）

黃玨躲開她的手，頗為不耐dao：“阿jie，jie夫呢？聽說他中了liu矢，可有大礙？”

聞言，黃嬈nie著帕zi，嗔了他一yan：“你到底和誰親？好容易回來一趟，也不先問問我如何。他那dian傷算什么，pi糙肉厚的，總歸又死不了。”

“阿jie，你日日都在府里，能有什么可問的？”然而黃玨依舊不放心，急匆匆向里走，“以當前局勢，不chu三月便要攻打池州。張bu有變，今后的仗恐怕更難打，jie夫可千萬不能落xia病n。”

他說得沒tou沒尾，黃嬈聽也聽不明白，gan1脆攔xia他dao：“你們男人的事少帶回家說，只一條，往后你給我在應天好生呆著，別再整日跟著你jie夫喊打喊殺的了。我就不信，少幾個人便打不得仗了？軍中又不缺你一個，有至chun在，你也絕不會少了功名……”

“這是什么話！”黃玨于門前駐足，皺著眉tou沉聲dao，“阿jie，若人人都如你一般想，義軍還有何可望？你怕我在戰場上喪命，難dao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嗎？”

“jie夫在戰場上以一當百，奮勇殺敵，正是為了少犧牲些袍澤。我視jie夫如兄長，亦如友人，咱們的志向都是在軍中效力。至于什么功名利祿，那也是天xia太平后才該去求的。”

“玉兒，你說我目光短淺也罷，自私自利也罷，可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弟弟。”黃嬈不愿退讓，憂慮重重dao，“古往今來習武從軍，有幾個多壽多福的？至chun從和州打到此地，年光景，天xia反倒更亂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shi鞋？你們若一直涉險搏命xia去，shen手再好也難免意外……你聽我的話，老實些過日zi罷。等再過兩年，阿jie便給你說門親事，如此，黃家也不至于絕嗣。”

前幾句還算尋常，唯獨這后一句可疑。黃玨沒立刻反駁，好半晌，他才緩緩問dao：“你突然提起這些，是有人挑唆什么？”

“怎么能算挑唆呢？”黃嬈面se一變，頗不自然dao：“只是有緣遇上了舊人，玉兒，你也識得的，就是從前那位李寨主，在和州時他還教你習過拳法呢。”

“所以呢？”黃玨挑眉dao，“沒飯吃還是混不xia去了？他來投奔jie夫？”

“你這是什么話！好歹人家李寨主也是你的長輩！”黃嬈訓了他一句，板著臉正經dao，“他家六娘明年便及笄了，你與她年歲相合，又有這么一層qg分在，我瞧著很是不錯。”

八桿zi打不著的qg分，他n本就沒興趣。黃玨當即回絕dao：“不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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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什么寨主？我早想不起了。”

“你小子別給我裝傻充愣。”黃嬈憤憤道，“這事沒你說話的份，我只是知會你一聲。人家小娘子容貌端莊，知書達理，不定能看上你呢！你瞅瞅你這臉糟蹋的，狗見了都嫌！唉，本打算過幾日領你前去拜謁，現下看來可不成了……”

原來這傷受得也并非全無好處，黃玨的思緒漸漸飄遠――談及容貌端莊、知書達理，他不由得想起了某個不該想的人。

論年歲，她與他同齡，豈非更相合？論脾性，他最厭那等唯唯諾諾的弱質女子，獨她還算得上有些骨氣。再者，他早決心娶一位出身高貴的世家女，那狗屁寨主之女說白了就是土匪之女，連賤籍都不如，就算白襄給他作妾，他也不要。

想到這兒，黃玨不免再暗暗可惜一番。可惜她已經是孟開平的女人了，可惜她尋錯了依靠。

但這也無妨，畢竟普天下難道還尋不出幾個勝過她的姑娘嗎？難道世家大族唯有她們師姓與杭姓嗎？

于是，黃玨打定主意，倨傲道：“阿姐，不論你如何挑，總歸我一定要娶個清貴至極的。旁的皆不重要，出身必得顯赫。有朝一日，待咱們黃家與趙家威名遠揚之時，絕不能讓外家拖累，更不能被旁人比下去。”

黃玨將黃嬈給哄回去，推門便望見自家姐夫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圈椅上休憩養神。

“來了。”趙至香招呼了一聲，似乎等他已久，“你阿姐嘮叨，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