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光頭男人總算是體會到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雷昱明在那頭已經明確說過會安排妥當,只要求他見父親遺容最后一面…可當事人卻一直悠悠閑閑坐在這里看書飲咖啡,看不出他有任何難過情緒。
昨日凌晨,除了傻佬泰、掙爆、細眼發幾人一起下黃泉,陰陽路上陪伴雷主席的,還有前些天bangjia雷昱明的那幾個悍匪。
“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去一趟也無用。”
“何況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他早該言笑九泉。”
說罷,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群麾》被雷耀揚輕輕合攏放在桌面。他又抬眸望向壞腦,問及程嘯坤近況:
“師爺今天去差館回來怎么說?”
“他說程嘯坤猜到自己老豆出事,一直叫他想辦法讓他出警署。”
“聽師爺和我們的線人講,這幾日他不吃不喝,也不講話。”
“線人還說,明天就要把他從差館轉到「老域」,下禮拜就開第一堂。”
光頭男人將原話轉述,皮椅上的雷耀揚亦是意料之中的平靜。
只見他將抽屜拉開,簽過兩張大額支票遞給壞腦,又把幾捆現鈔擺在桌面:
“這段時間你和大家都辛苦,支票給你和power,把這些錢分發下去,同他們講今晚我做東。”
對方接過,知曉他轉移話題對雷家避而不談的原因,也不好再多口古。應承后,便按他吩咐離開辦公室。
而就在他正出門的空檔,一頭「攔路虎」驀然出現眼前。
壞腦定睛一看怔在原地,心不由得忐忑。
誰也不知這男人在里這站了多久,但幸好辦公室隔音足夠好。
只見對方摘下墨鏡在手中把玩,臉上是萬年不改的頑劣表情:
“嘩———”
“這么多銀紙?雷總果然財大氣粗,壞腦哥,有冇我的份?”
男人雖是玩笑,言語里卻一如既往的帶刺。壞腦知他脾性,禮貌問候對方同時,也刻意將話題岔開:
“烏鴉哥,來取車啊?”
“大佬托我辦點事,走先。”
聞言,烏鴉笑得意味深長,抬手摸摸男人打過蠟一樣反光的腦袋,算是放他一馬。
聽到這神憎鬼厭聲音,雷耀揚也從緩緩從皮椅轉過身,看「衣衫不整」的陳天雄又要來搞什么鬼。
只見男人熟門熟路走進辦公室,一副來找他討債模樣。
“來取車直接找加仔不就得,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