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詩允視線回轉(zhuǎn),專注翻閱手中書,竭力撇開腦中一切煩擾,不想再受任何外界干擾。
越野路華離開機場的一路上,都與來時場景并無兩樣。
短暫停靠在加油站加滿油,三人又重新啟程,往芭堤雅方向返回。
拐入御行路時,車輛明顯逐漸減少。曾經(jīng)的繁華街道變得狼狽不堪,各家銀行早已停止?fàn)I業(yè),許多金行、珠寶店因為害怕被打劫通通拉下卷簾門,商場周邊向來熱鬧的餐廳和酒家也都閉門謝客。
而趁亂浮出水面的罪惡,開始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滋生。
巡警四處奔忙抓捕,慌張的市民與游客都像是被困住的獸群,全都逃不出這潭讓他們泥足深陷的沼澤地。
雷耀揚冷眼看窗外逐漸清冷頹圮的街景,樓宇之間和紅港一樣林立的霓虹招牌掠過視線,不由得讓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此混跡,靠各種手段瘋狂斂財?shù)呐f日時光。
當(dāng)年的泰蘭德經(jīng)濟起飛速度之快,幾乎是遍地黃金,大把世界夠他撈。
但現(xiàn)在,自以為安全的經(jīng)濟體系如泡沫急速飛散,根本抵擋不住西方資本的狂轟濫炸。
所以這一刻,他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原來,快速摧毀一個國家,有時并不需要核彈或任何殺傷性武晶。盯上獵物的幕后操盤手,在談笑間就能讓所有原始積累付之一炬,太過依賴外資的下場,他親眼目睹。
百無聊賴時,男人垂眸,看向一直握在掌心里的護身符。
小巧的銀質(zhì)長方形邊框,將白底紅字的符布包裹住。正面是白龍王署名,后面書寫著「納福消災(zāi)」的符文…看起來普普通通,實在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但想起齊詩允交給他時的鄭重和說過的那些話語,還是會令他心頭一暖。
也不知,此刻的她身在萬里高空,是否還會害怕?
思緒游離間,兩架豐田越野猛然從轉(zhuǎn)角橫出擋在車前,加仔急打方向踩下一個急剎,正要罵開時,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快速落車。
一張張亞裔面孔都有種歷經(jīng)沙場磨練的血性,且每個人都身著軍裝攜帶武晶,頗具威脅性。
來者不善,power和雷耀揚幾乎在同一時間作出反應(yīng),把提前預(yù)備好槍取出握在手中。
爭分奪秒的危機關(guān)頭,加仔屏息凝神,緊抓方向盤隨時準(zhǔn)備突出重圍,然而瞬息之間,后方一陣聲浪轟天,又駛來幾架彪悍的軍用吉普。
一時間,三人腹背受敵,如同落入陷阱的獵物,卻全然摸不透對方來意。
少頃,吉普上下來一個健碩身影。
對方幾步繞到越野路華前,筋肉發(fā)達的雙臂纏繞刺青,雙手撐在滾更引擎蓋上,即便高溫也未令他臉色有分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