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強搖搖頭,“我是在忍我的女兒許許。”
只有他忍得住,他的女兒才能出了那口氣。
“許晉,你要記住,只手遮天這個詞并不是值得炫耀的資本,能夠全身而退才是上策。就像曾經那些做過黑暗中事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拿出來當做談資,那并不風光。”
“輸,得讓他知道輸在哪,并且心服口服。光低頭,是不夠的。”
低頭,可能是暫時性的避險。
無關乎認清道德有失。
他要讓江少頃刻骨銘心,自己曾經犯下過多大的錯。
后悔終身,且到死都是悔恨的。
井底之蛙還有口井可以望,江少頃不行。
他卑劣自私濫情的生命里,就不允許再有光明。
許晉笑問:“爸,你會不會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你在欺負一個晚輩?”
父子談心,沒有遮掩。
許海強彈了彈煙灰,不以為然:“那就讓他父母從墳堆里爬出來跟我叫個板。他沒有靠山是他的命,你妹妹被他那么糟踐,也是命。沒什么誰欺負誰。”
“我摸爬滾打多年走到今天,為的就是你跟你妹妹挨欺負的時候,爸能替你們打回去。權力在上,談什么憐憫?”
手握重權的人,不可以有同情憐憫。
“照你這么說,衛燁城的為人,你就信得過?”許晉提起。
許海強道:“兩碼事。我對你媽媽也挺好的啊。”
許晉無語:“第一次聽見自己夸自己的。”
“那讓我們來問問你的媽媽。”許海強直接要給妻子打電話。
“找我?”許夫人恰好過來給他們父子倆送牛奶。
“你跟你兒子說,我這些年對你怎么樣?”許海強莫名在這件事上較起了真。
許夫人抱著手臂,極其嚴肅:“我覺得你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責任感的男人,你要向你爸爸學習。”
許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