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行一哆嗦,連忙說道:“將軍有話直說便是!”
“我們此次戰功該如何計算啊?”
李智行瞬間心領神會,笑道:“將軍放心,我們此次是毫無爭議的‘上陣’和‘上獲’一等軍功肯定沒問題。”
張臨鈺翻了個白眼:“老子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和我的親兵殺了那么多的人。
我們也用不到那么多的人頭,你想想辦法,把人頭往那些沒有人頭的兄弟們頭上分一分!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干的都是腦袋別在腰帶上的買賣,不能讓兄弟們寒心!”
李智行點頭道:“卑職明白!”
張臨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群家伙以前也沒少這么干!
“新豐老翁八十八,頭鬢眉須皆似雪。
玄孫扶向店前行,左臂憑肩右臂折。
問翁臂折來幾年,兼問致折何因緣。
翁云貫屬新豐縣,生逢圣代無征戰。
慣聽梨園歌管聲,不識旗槍與弓箭。
無何天寶大征兵,戶有三丁點一丁。
點得驅將何處去,五月萬里云南行。
聞道云南有瀘水,椒花落時瘴煙起。”
張臨鈺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了這首【新豐折臂翁】,至于為何不往后念,你們應該懂得,白居易寫詩就那樣子。(那么長,朗讀出來不得費半條命啊【驚恐jpg】)
一群人都驚訝地看著張臨鈺,張二最為震驚,因為他最了解自家老爺,老爺連字都不會寫,現在居然會作詩了!
李智行倒是拍手叫好,笑道:“此詩若是在將軍離開長安之時所念,才最是應景!”
張臨鈺既然念出來了,便有文抄公的自覺,語氣低沉道:“當時不懂戰場兇險,一念之差,昔日同袍便是天人兩隔,如今方知其中滋味,真是令人心中五味雜陳!”
一群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哪怕是剛剛最不敢相信的張二,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他死去的老爹,竟然也低下了頭。
本該興高采烈的隊伍,在張臨鈺的半首詩念完之后,便一路沉默著回到了馬邑,得到軍士通報先鋒營回來的李弼,帶著張公瑾親自出大營迎接張臨鈺,卻看到了一支無比沉默的隊伍,李弼百思不得其解。
張臨鈺這一千人,做出了五千人才能拿下的戰果,至于戰損,可以忽略不計,李弼還以為是張臨鈺等人又遇到了突厥大軍,受到了重創,連忙用點兵術看了一眼人群。
然后就更摸不著頭腦了,人數能對上啊,哪怕少幾個,也不至于像是打了敗仗啊!
張臨鈺下馬以后朝李弼和張公瑾拱了拱手,李智行和蘇定方兩人自覺地留下了,其他士兵便跟著自家將軍回到了先鋒營。
至于李智行和蘇定方愿意如何吹噓他,他張臨鈺都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