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百多人全是一等五轉(zhuǎn)的功勛,排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六個戰(zhàn)死的士兵,李弼雖然早有預(yù)料,修飾戰(zhàn)功這事也不稀奇,只要不亂寫,增添些人頭,沒人會去計較的。
但人家現(xiàn)在這可是實打?qū)嵉膽?zhàn)功,一點沒虛報,就只是挪動了一下,李弼擺了擺手讓兩人下去。
“對了,老夫是大帥,身份不合適,你們兩個也算是老兵了,清楚該怎么辦,你們先鋒營不是有酒嗎,這幾日不會有戰(zhàn)事。
那些牛羊你們先鋒營只要能吃完,想殺多少殺多少,此次出戰(zhàn)的士兵可以飲酒!”
都快退出營帳的兩人眼睛一亮,大軍能飲酒,還是軍紀最嚴的李弼親自下令,足以見他們此次的戰(zhàn)功有多大。
李智行和蘇定方像是吃了蜜蜂屎,回先鋒營的路上嘴巴都沒合攏過。
兩人進了先鋒營,卻看到整個先鋒營包括剛剛回來的人都很忙碌,蘇定方拉過一個士兵問道:“將軍呢?這是在干什么?”
“蘇校尉,將軍回營帳睡覺去了,兄弟們正在做“戰(zhàn)時緊急醫(yī)療培訓”,將軍剛剛回來就讓兄弟們集合,讓孫道長親自給大家做示范!”
兩人往人群中擠去,士兵們看到是司馬和校尉,紛紛讓開道路讓兩人走到前方。
只見一個高臺之上,孫仲景正指著兩個捂著臉的士兵,對著他們的傷口說道。“你們看,這就是縫合技術(shù)不好的例子,這樣縫合只能讓你們活命,保命是足夠了,但這樣縫合,不僅會留下更大的疤痕,而且會讓傷口愈合的速度增加三天。”
蘇定方兩人一看,那兩人不正是趙戍和王戎嗎!
兩人剛想大喊一聲“big膽”卻又想起那是孫道長,整個大營里面唯一一個可以不給大帥面子的人。
“但你們不是大夫,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你們能掌握這樣的縫合技術(shù),便已經(jīng)能算合格。
除此之外,如果傷口過大,出血很多,可以直接用干凈的麻布按壓止血,并且在傷口的近心端用布條捆扎,并且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松開一次,防止肢體長時間缺血壞死!”
沒有人聽到不認真,能讓孫道長親自教他們,本身就是一種榮耀,而且教的還是可以救命的本事!
張臨鈺是整理過一本戰(zhàn)場急救手冊交給老孫研究的,止血,清創(chuàng),包扎,骨折固定,脫臼復(fù)位,預(yù)防感染,心肺復(fù)蘇……
他只需要提供最基礎(chǔ)的醫(yī)療理論知識,至于如何實行,并且如何做好,這些就不是張臨鈺需要考慮的了。
論理論知識,張臨鈺頂十個老孫,論實踐經(jīng)驗,一個老孫頂一百個張臨鈺。
至于輸血,張臨鈺沒有檢測血型的手段,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包括做簡單的溶血實驗,或者少量輸血嘗試,但這些都不保險。
所以只要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他或許會嘗試一番,但那絕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才會嘗試,否則就只能把這些不成熟的知識交給老孫,讓他繼續(xù)研究,反正他還能活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