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明明親口跟他說,許至君不是他爸爸!
就在他抱了一絲希望,甚至大膽地猜測安弦會不會是他們的孩子時,這份親子鑒定像利落地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將他打得頭暈目眩。
“你別告訴我,你還想去跟那小孩做親子鑒定?”
陸立霄見他不說話,像是猜中了他的心中所想,厲聲說,“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你跟一個有了孩子的女人拉扯不清,甚至還影響了公司,你是不是覺得四年前的笑話鬧得不夠大?”
陸立霄的斥責一聲聲落在耳邊,陸西宴的眼底冷得仿佛是含了冰的刀子。
“既然爺爺為我考慮得這么周到,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陸西宴緊握的掌心松開,手中的紙張隨意地被他丟在地上,飄到陸立霄腳邊。
他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反正一切都在爺爺的掌控之中。”
“西宴,爺爺是真的為了你好。”
陸立霄聽出他話里的不滿,走到他面前,手掌落在他肩上。
“你是爺爺的親孫子,是陸氏財團的接班人,將來爺爺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掌心輕輕拂去陸西宴肩上看不見的灰塵,陸立霄壓低了聲音,“收收心,準備訂婚宴。你跟晚晚青梅竹馬,聯姻以后又有程家的支持,對賭一事爺爺看好你。”
陸西宴微微側身,跟他保持了些許距離,深邃的眸色掃了陸立霄一眼,眼里只有無盡的疏離。
他什么都沒說,轉身大步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走出大堂的臺階,吉修上前低聲說,“董事長本就有意將陸氏交到二少爺手里,歐騰跟正弘的對賭協議也不過是您想激發他勝負欲的法子,但愿二少爺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陸立霄眺望著陸西宴離開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他挺拔的背影也沒收回視線。
“他以為我不知道,跟晚晚訂婚只是他贏正弘的手段之一,他骨子里就是有不服輸的勁兒,只要有競爭就會力求贏。”
“原本我怕他墮落才想出了對賭協議這個法子,事實是我做對了,你看歐騰在他手里站得多高,我原先是不用擔心他會輸掉這個對賭的。”
陸立霄收回眼神,方才驕傲的語氣里又帶了些擔憂,“但安寧的出現是個變數,這個女人會毀了他的斗志,會把他從這個位置拉下去變成一個碌碌無為的庸人!”
說到這里,陸立霄布滿溝壑的臉上滿是憤怒,又帶著一絲痛惜。
“董事長是害怕二少爺跟當年的大先生落得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