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拉伸了一下胳膊,而后又準(zhǔn)備去找桌上的未做完的物理競賽題。
“那個、那個勞逸結(jié)合、你知道吧?”林霰斜瞄了他一眼,有意無意地提醒他。
“嗯……”許硯找到了競賽卷,手卻在觸上卷子的那一瞬頓住了,轉(zhuǎn)而拿起了桌角的水杯。
林霰見他沒有在做題,抿了抿唇,問:“你會去嗎?”
許硯將杯蓋緩緩擰上:“什么?”
“這周六我去九中比賽……聽說、聽說可以旁觀。”說完這句話,林霰將頭別了過去,眼睛也不自覺地閉上了。
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难垊e人,確實不夠委婉。
她承認(rèn),她害羞了。
林霰的雙手用力地揪著課本,想要將自己也一并合在課本裏,臉上的紅暈逐漸蔓延至后耳根,燒得滾燙。
林霰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解釋道:“要是你沒空就算了……我本來是想、是想……我們是一個隊的,雖然不能一起參加、但……”
許硯打斷了林霰的話,簡潔而明了地應(yīng)下了她的邀約:“好。”
黃昏蔓延至課窗,火燒般的殘云自天際傾瀉而下,揉進(jìn)了清冷的月色,也揉進(jìn)了她小心翼翼的竊喜。
——
“本次辯論賽的最佳辯手是來自三中三班的林霰同學(xué)……”
臺下的人遠(yuǎn)比校賽時的要多,臺下的掌聲也遠(yuǎn)比那時的熱烈。
但她的心空落落的,遠(yuǎn)沒有校賽時的開心。
她的目光在觀眾席上反覆流轉(zhuǎn),她看見了曲玥、宋堯、陳光還有作為校代表領(lǐng)隊的江亦珩……
唯獨(dú)、沒有許硯。
為什么答應(yīng)時那樣爽快,失約時如此輕快。
江亦珩將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笑道:“林霰同學(xué),你真的很不一般,當(dāng)時你在操場上給我遞水,居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林霰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眶中泛著微紅,木然地接過江亦珩遞來的水。
既然不能兌現(xiàn),當(dāng)初又為什么要輕易許諾?
許硯,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