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平日里刺人刺慣了,可真沒碰上過這樣的,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歷了。
回到派出所的時候路曉曼筆錄已經做完了,看見林夭夭之后迎上來,看一眼程渝低低地問:“這誰啊?”
“……我家鄰居,一個叔叔。”小東西淡漠地答。
“叔叔?”路曉曼聽著有點驚訝,又看了一眼程渝的側臉,臉紅起來,“看著挺年輕的啊……好帥。”
民警將程渝叫進了一個小房間里。
打開燈,找了一下視頻,等技術部的同事走出去之后,民警一邊播放視頻一邊和程渝說:“這是一個花店的老板拍到的,夜里總有人來她店門口偷花,她就多放了個攝像頭,因為前段時間這孩子的穿著和失蹤信息鋪天蓋地,所以她拍到了就打了個電話給我們——”
民警放下水,指著視頻里一個陌生人牽著的小孩說,“你看,灰衣服,肚子上一個破洞,褲腿一個短一個長,太有特點了,好認。不過這也說明了距離上一次被拍到后孩子一直沒換衣服。”
“我們循著線索去追了,那窩人得到消息早就跑了,沒追上。”
這小孩是六年前就被拐賣的一個孩子,如今都能找到線索也是因為程渝的鍥而不舍,之所以這么難找也是因為他沒被送到什么好人家,這些年一直在人販子手中流浪,是被拐賣的類型中比較慘的一種,被用作討飯工具的。
之所以這樣,聽說是因為孩子智力有問題。
程渝抽口煙,煙霧模糊了眼睛,在民警皺眉,說了句“這里邊兒別抽煙”的聲音中,瞇眼啞聲問:“胳膊腿之類的都還在,還能說話?”
一般乞討的小孩都會被弄殘,他得確認一下。
民警愣了一下,點頭:“那花店老板說看著沒問題,聽得見也看得見。”
好。
程渝瞇眼看著那視頻,半晌伸手碰了碰畫面里孩子的臉。
民警說:“這東西我們留著也是留著,等下發你,”頓了頓又說,“你找這孩子好多年了吧?從牢里出來又找,幸好給你找著了。”
程渝沉默,沒再說話,出去了。
另一邊,林夭夭也做完筆錄了。
做完之后她其實就蔫了,因為知道了這是火車站近期來發生的第七八起摩托車搶劫案,那一撥人藏匿在正在修繕的火車站附近,建筑工地本就魚龍混雜,壓根不太可能找到。
小東西覺得心情很糟糕,尤其,手機里一堆數據她給學生會整丟了,要被主席批評,還有一些她自己私密的東西。
林夭夭起身,一雙眼透徹地看著來回走動的警察,胳膊上的白紗布和微微凌亂的長發讓她看上去挺無助的,問:“應該不太能找回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