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好弟弟,讓他們把這些都刪了。”
通向醫院的這條路尤其擁堵,即使今天是工作日,也沒有處于早晚高峰時刻,車輛前進的速度依然讓人堪憂。
桑暖已經沒有去看那盒巧克力了,她把它重新扔回前座。
解玉的話語還沒有停,“我會把我查過來的資料給你一份。”
“桑小姐這么聰明的人,收到資料時一定會明白我說的是真是假。”
解玉忽然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一件事,言笑晏晏地繼續對她說:“不過桑小姐也要小心,說不定我親愛的弟弟正在監控你。”
“否則為什么,他總是會恰好,在你遭遇不測的時候,就出現在你身邊呢?”
終于能看見醫院的建筑,紅色的十字標志出現在視線裏。桑暖右手拿得累了,想換了另外一只手拿手機,低頭看見打著的白色石膏,才意識到左手已經受傷了。
她只能換個姿勢繼續拿著。
但是桑暖聽解玉說了那么久,仿佛心裏沒有任何波動,還是平靜如往昔。
她條理清晰地說出自己的看法:“您把這些事告訴我,是為什么呢?”
“說實話,我與您并不相熟,您對我說了這么多,肯定有原因在。”
解玉爽快地承認了:“我確實有我的意圖。”
“只憑你一個人,是無法逃離這種窒息的生活。解家在宛城的權力,大到你無法想象。”
“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解宴,請來找我。我有能力幫你離開他。所需的代價很小,你只要幫我拿到一份文件就可以。”
桑暖掛了電話。她懷疑解玉是不是心理學專業的,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有強烈的暗示性和引導性。但是解玉的最后一句話,也確實說出了她的目的,她幾次來找上她,是因為想要一份文件。
因此,就更不能相信解玉所說的話了。桑暖對自己說。
她到了醫院的時候,解宴已經在了。床頭的花瓶上多了一束花,花瓣小巧,顏色是很淡的嫩黃色。桑暖不知道這花的名字,只是單純地覺得它很好看。
到處都是白色的病房有它的裝點,整個空間仿佛都鮮亮起來。
這花應該是解宴帶來的。
解宴正拉開玻璃窗,換上通氣的紗窗。
桑暖小步小步地走到他身后,想抱他,雖然遺憾只有一只手能動,但還是可以碰到他。
“我餓了。”她貼上解宴的后腦,說出見到他之后的第一句話。
解宴轉過身,小心地擁著她,讓她坐到床上。然后蹲下身,一邊解開她的鞋帶,一邊說:“我讓小陳去買吃的了,等一會兒就好。”
在解宴的手碰到她鞋子的那一刻,桑暖就意識到,他可能是要幫她脫鞋。她的腳下意識往裏面縮了縮,卻被解宴握住腳踝。
“別動,”他說,“我會幫你。”
桑暖想抿起唇,嘴角卻不聽話,非要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