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他叫她的名字,溫柔繾綣,似乎在唇齒間纏繞了無數(shù)遍,才緩緩說出來,“我一直一直戀慕著你。”
然后,他的驟然用力,拉下她的脖頸,吻上了她。
這次的親吻比之前的許多次更小心翼翼,只在她的唇上來回的,慢慢地親吻,生怕惹她不開心。
但是桑暖一直沒有回應(yīng)。
解宴慢慢分開,他的眼裏有點點紅色,慢慢聚集起來:“阿暖。”
他依舊輕柔地叫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桑暖能感受到,一如往常的語調(diào)下,他的情緒在猛烈的積壓。可是解宴沒有將這股情緒外放分毫:“我哪裏做得不好,阿暖你可以告訴我。”
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或者你不喜歡我哪裏,我會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桑暖看到他眼裏的紅越來越濃,像是一灘鮮血流落在他眼間。解宴仿佛找到了新的思路,他急切地說:“阿暖你喜歡什么樣的人,我都可以改變。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只能是你喜歡的人。”
他的手握得她太緊,以至于桑暖疼得受不了,痛呼出聲。
解宴卻沒有放手,他一遍一遍吻著桑暖疼得幾乎骨頭都在戰(zhàn)栗的手腕,說對不起。
“可是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是笑著的。
桑暖抬起頭,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她不久前才見過的,和藹的老管家。另一個則是一身白大褂,戴著眼鏡的陳醫(yī)生。
桑暖垂下眼,慢慢地伸手,摸了摸解宴的發(fā)。
陳醫(yī)生從解宴房間出來的時候,天際已經(jīng)是一片暮色。不期然的,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人,桑暖垂著頭,靠著墻壁站著,她穿著一字領(lǐng)的霧霾藍(lán)長裙,光線還不如她肩頸的皮膚細(xì)膩。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抬頭,看到了向她走來的陳醫(yī)生。
和善的男人捏了捏鼻梁,對她微笑,雖然他隨后說出來的話并不值得他這么笑。
“又發(fā)病了。”陳醫(yī)生說,“他在遇到和你有關(guān)的事時,特別容易情緒激動。”
從頭到尾,陳醫(yī)生只是和她說了這么一句,再沒有其它。
進(jìn)出的門邊不知何時多了人守著,身穿黑衣服,身材高大,桑暖記得,她曾在解宴的身邊見過類似的人。
和藹的老管家禮貌地對她說,在解宴醒來之前,她暫時先住在這裏。
“您不在了,小少爺會難過的。”老管家如此說。
桑暖輕輕點頭,她回到管家為她準(zhǔn)備的房間,很大,每一件裝飾物都看起來價值不菲。隔壁,就是解宴的房間。
桑暖看著那堵相隔兩個空間的墻壁很久很久后,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可是連被子的味道,都不是熟悉的味道。
她摸到了手機,按亮手機后,她看著裏面的通訊錄好一會兒,又把手機重新扣到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