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山……”他難過得快哭了,“咱倆不合適,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他不動聲色,既沒反駁也沒哄,而是把喝空的杯子推向?qū)Ψ剑溃骸昂韧炅?,你再給我倒一杯?!?/p>
許池抹抹眼睛,乖順地站起來去倒水。
許池照顧人的時候心特別細,每個小細節(jié)都是按照沈英山喜好來的。一杯水不冷也不燙,正正好的溫度,沈英山端起來就能喝。
沈英山緩慢地將第二杯水喝光,道:“我前幾天和家里吵了一架,吵贏了,也被趕了出來?!彼爸S地笑了笑,好像在說一件可笑的事情,“快過年了,南島的工程暫停,我不想自己在那邊待著,回來又無家可歸,不然你收留我?guī)滋欤俊?/p>
許池抬起頭,急道:“怎么會……為什么和家里吵架?”
沈英山瞅他,用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說了句把許池嚇到靈魂出竅的話——
“你懷孕了,我想把你娶進門,讓你這變態(tài)當當沈家少奶奶。可我媽不信,說你是狐貍精,搞完桑臨來搞我,目的就是嫁入豪門,任我怎么解釋都沒用。呵,這事說到你就是你的錯,你要是不和桑臨合伙演那破戲,至于連累我被逐出家門、流落街頭?”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直接將許池砸得頭暈眼花。
他瞠目結(jié)舌,張開嘴,‘啊’了好半天。
沈英山嫌棄地打量他浮腫的臉:“就你這土狗還能被認成狐貍精?我媽可太抬舉你了。嘖,你要是狐貍精也好,老老實實嫁入豪門,倒還省得折騰我了?!?/p>
許池:“……”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他腦子被搞亂了,再顧不得哀傷。
“我現(xiàn)在沒地方去,你這罪魁禍首必須負責。這房子破是破了點,但是也能湊合一下?!鄙蛴⑸讲敛潦郑荒蜔┑卮叽伲骸般吨陕??去洗澡。洗完澡把我被子和枕頭套了,別墨跡,我快困死了。”
高揚著下巴頤指氣使的模樣讓平日里那個任性傲慢的大小姐一秒上線。
完全看不出剛剛才被男朋友提分手。
甚至自信到讓占據(jù)主場的許池優(yōu)勢頃刻間化為烏有,只能傻愣愣地被按著后脖頸推向衛(wèi)生間。
光彩熠熠的男人指著他:“不許關(guān)門,開著門洗,要是滑倒了我還來得及救你。”
許池:“……”
他茫然不解的站在浴室里,看著長發(fā)飄飄的背影大步走遠。
洗完澡再出來后,許池看見原本堆放在客廳里的紙箱全都消失不見了。沈英山正扭著肩膀從客臥中走出,白襯衫沾上了灰塵,頭發(fā)也亂了些。
明顯就是趁剛才把重物一個個給搬進去的。
許池從沒見過對方干體力活,頓時受寵若驚又局促不安。
沈英山出了汗,邊解扣子邊朝他走來,白皙的肌肉暴露在外,散發(fā)出讓人臉紅的荷爾蒙。張嘴卻是一通煩人的指使:“看什么看,那么亂一堆堵在那里,把我孩子弄傷了怎么辦?行了,我要洗澡,你趕緊去給被子弄了。你睡里面,挨著暖氣我睡不好。”
“……”許池被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做最后的掙扎:“你可以睡客房,客房的床不挨著暖氣。”
“客房的床被紙箱子睡了。”男人眼睛瞟向他的大肚子,揶揄道:“有本事你去把它們都搬下來,搬完我就過去睡?!?/p>
“……”
許池沒本事。許池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