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是祝珩的發小,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了,世家公子哥兒們出身優渥,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先天優勢,再加上父母親基因生來優秀,qiangqiang相遇,于是紈绔多,天才更多。
祝珩和林琛便是其中幾個最出色的。
所謂的豪門上流,不過就那么幾家輪換著獨大,今年地產形勢大好便是這家壓過別家,明年金融生意起來了風水便輪流轉著到了別處。反正無論情勢如何,生意做到地頭蛇級別的總共不過那么幾家兒。因此a市的幾個家族也算是熟識。尤其是商業聯姻什么的,各家關系錯綜復雜,祝珩小時候即使再受欺負也逃不過,只能在這個圈子里混。
林琛是小時候少數從來沒欺負過他,反而看得起他的小公子之一,因此兩個人也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祝珩很少有jiao心的朋友,林琛便是其中一個。
跟祝珩一樣,林琛同樣是個能力手腕極為出眾的alpha,從小便被家族給予厚望。他們這些公子哥兒誰家沒幾個家產要繼承,兩人工作之后便很少有空一起出來,但關系不見淺淡,照樣是無話不談的兄弟。
祝珩不理發小假模假式般y陽怪氣的諷刺,只知是他揶揄自己,又想著昨天他一整天都在chuang上纏著beta胡鬧,哄著鬧著讓他說了好多自己樂意聽的話,直到最后beta累得一絲力氣都不剩了才肯意猶未盡地放過人家,便老臉一紅。
手機被他扔在樓下理都沒理,什么時候沒電關機了也不知道。今天下樓的時候才發現的,撿起來充上電就匆匆忙忙出來了,看都沒看手機一眼。
祝珩報出了酒吧的名字,道:“回來了就滾過來喝酒,哥們兒給你接風洗塵。”
兩個小時后。
匆匆趕來的alpha看著自己發小一言不發地一杯杯灌著酒,性感低沉的聲音有些無奈,林琛頭疼地扶額,“不是要給我接風嗎?你自己在這兒喝悶酒是怎么個意思?”
搖晃的霓虹映照著酒吧的燈紅酒綠,嬉鬧的人群在舞池里扭動。吧臺邊,兩個氣質卓然,看起來等級就決計不低的alpha坐在一起,一個沉穩睿智,表情處變不驚;一個雖然頹廢,卻依舊有種別樣的俊美。
祝珩把最后一口酒咽下,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觸感瑩潤的玻璃酒杯,透過空空的杯子看向折she進來的多彩虹光,一臉的迷惘,“林琛,你說……人的感情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嗎?”
林琛聞言,劍眉挑了挑,表情卻是意料之中,意味深長地道:“誰知道呢?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有人嘴里說著不信緣分卻能一見鐘情,有的人直到失去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祝珩煩躁地揉了揉散亂的頭發,絲毫不顧及終日瀟灑俊逸的形象,幾欲開口又生生頓住。林琛掏出香煙點上,遞給祝珩一根卻被拒絕。他也沒說什么,食指和中指夾著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兒,一雙風流的桃花眼像是狐貍一樣閃動著狡黠的光,道:“終于開竅了?”
祝珩轉過頭看向林琛,“什么意思?”
祝珩跟林琛是至jiao好友,祝珩之前那點子混賬事誰都沒說過,但是林琛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林琛低低一笑,“太明顯了不是嗎。”
他隨意抖了抖手指,煙灰就落進了玻璃缸,“那年你說養了個小情兒,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祝珩,咱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太了解你了。”
“小時候別人送你一個變形金剛,你說你很喜歡,可沒兩天就扔到角落跟一堆舊玩具混在一起了。”
“后來你在電視上看到一個玩偶,費盡心思買回家之后卻看都不看一眼,說什么玩偶手中的那把劍不是你喜歡的成色和光澤,就把人家整個拆了丟進了垃圾桶。”
“從小就是這樣,你喜歡什么,就得要求那件東西必須是你喜歡的模樣。只要與你的心里預期偏離了一點點,便要抓狂,就要把那東西丟棄或弄成你喜歡的樣子,哪怕這東西腐爛壞掉。可那個beta,從頭到腳,從性格到長相,哪一處符合你當時的審美?”
“……”
林琛輕巧一笑,“可你還是把他留下來了,在你跟我說你喜歡顧楠之后。”
祝珩沉默不語。
“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人家,說什么為了發泄只是玩玩兒。那我問你,這么多年過去了,再喜歡也該玩膩了吧?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人家?”林琛抿了口酒,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劍刺入祝珩混沌的腦袋,“你還說你喜歡顧楠,說什么這輩子非人家不要。那你在gan什么?霸占著這個,還忘不了那個?”
祝珩垂著眼,不自覺攥緊手中的杯子,骨節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