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我愛你。
油箱漸漸見了底,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儀表盤上的指針逐漸歸復于零,祝珩踩著油門啟動,好幾次都打不著,這才發現油箱已經空了。
這個位置離別墅還有好幾公里。
祝珩崩潰地砸了下方向盤,抄起手機果斷下了車,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昂貴的車子就像垃圾一樣被主人隨意地丟棄在路邊。
祝珩朝著別墅的方向瘋狂奔跑。
外邊的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alpha身上只一件單薄的襯衫,細碎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肩上,被祝珩灼熱的體溫燙得瞬間融化成了雪水,淺藍色的襯衫被雪水浸shi了一大片,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風一chui就如同刀割一般冰冷。
祝珩無暇顧及這些,依舊狂奔在空無一人的雪白路上。地凍天寒,額上的雪水變成了硬硬的冰碴,隨著跑動的動作破碎、又被風chui著打在臉上,讓他連路線都不太能看得清。
可祝珩不敢停下,心底深處涌上一股沒有來由的恐懼,他有一種qiang烈的預感。
仿佛只要他一停下,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顧楠的聲音猶在耳畔,短短幾個小時,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入深淵、又再次拋上天堂——
“阿珩,其實……當年救你的,另有其人。”
“他是當時我們家阿姨的兒子,叫什么……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叫凌落,你還記得嗎?”
祝珩的血液都在那一剎那凝固了。
記得,我當然記得。
“是他把你救上來的,只是你那時昏迷,父親有事情要處理,就讓我去醫院幫他照顧你。”
“只是你醒過來之后,好像忘記了當時的事情,醫生說你是因為應激障礙,所以失去了幾個月的記憶。”
“我當時想要跟你坦白的,只是父親說……”顧楠滿臉的歉意和遺憾,“父親說怕告訴你之后會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所以就沒有讓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