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讓張危通知林憬,說今晚不回廣陽殿了,并且讓張危給他搬來很多兵書和地圖,守在一張沙盤面前,惡補關于外出征戰的知識,鉆研金鳴國的兵力分派,望風谷的地形地勢。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魏枳仍舊在拿筆在勾勾畫畫。
平江仙從修煉場的一間內房中走出來,身上佩戴的珠玉隨著他的走動,輕輕響動。
“夜已經深了,殿下應該回去了。”
來到魏枳用功的地方,他看見魏枳還在挑燈夜讀,張危搬來的書籍和卷宗很多,有如小山,魏枳就坐在山腳下,抬起眼睛,看向平江仙。
在云潮海離開蕞都之后,平江仙便接管了魏枳的修煉事宜。
比起云潮海中洲第一仙門魁首的噱頭,平江仙的名聲實在是太低調了。
他是一個很少見的散修,不知師從何派,也沒有任何響亮的外號,在做魏枳師長之前,他在梁秋國的天機臺擔任國師之職。
據傳,他算無遺策,能視未來,改變過去,呼風喚雨,手段通天。
在魏淵明決戰御吾的那場戰役之中,更扮演過軍師的角色,在那場戰役之中功不可沒。
無人知道他修為的深淺,因為他性格很好,待人很是和氣,會慢條斯理地拿著一把不離手的細長煙槍,笑瞇瞇地同人講話,和誰都打不起來。
但能被魏淵明選中,做魏枳的師長,這本身就能說明,他的修為只在云潮海之上。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他有個師弟,名為談夜生,此人乃是整個大陸上最精通神武鑄造的奇人。
可惜師兄弟兩個早年間似乎起過什么齟齬,早就分道揚鑣,他留在梁秋國,而談夜生則選擇侍奉金鳴國的國主。
“師尊。”
不同于對云潮海的驕橫,平江仙是魏枳少見的能以禮相待的長輩之一。
他放下書,恭敬地垂首,向平江仙問好:“回師尊的話,我看完這些書就回去。”
平江仙眉眼彎彎,時常一副笑臉,但他的笑容并不虛偽或是做作,反而給人一種很和善溫柔的感覺。
他看了看魏枳手中的書,和身后的沙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殿下放心回去就好,不必這么苦熬,我已為殿下卜算過了,殿下此去望風谷,必定旗開得勝,拔得頭籌,有一番奇遇呢。”
聽到平江仙這么說,魏枳眼中閃過一絲亮色。
平江仙算無遺策,凡是他開口提及的好結果,無一例外都會如期而至。
魏枳本就想要大展拳腳,如今聽到他這么說,心中更是激動。
“真的?那……那我就聽師尊的話,這就回去。”
魏枳將書卷放在一旁,但又猶豫了一下,說道:“明日我再來看,師尊別讓人給我收拾了。”
平江仙看他這般心急,無奈地笑笑,安慰他道:“殿下人中龍鳳,還肯如此用功,他日必定能夠問鼎三界,不必急在這一時一刻。
以你的天資,其實不用在修煉與謀權之上費這么大的力氣,有時間,還是要多陪陪身邊人。”
他說著,話鋒忽然一轉,問道:“對了,近日總不聽殿下提起多羅,那個小鬼頭最近在做什么?他可是很不孝啊,一個月也不來看我幾回,怕是教他的偃師功課都荒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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