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孩子剛剛沒有了。
林憬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么窒息過,那種好不容易被按下去的喪子之痛忽然被提及,再次戳穿了他的心。
“回父皇母后的話……我愿意,只要……殿下能夠開心。”
林憬說完,忽然垂下頭,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那一刻,魏枳的胳膊似乎不再能給他任何力量,他有些消極地放開了他。
但魏枳卻因?yàn)橄矏偅d奮地?fù)碜×肆帚健?/p>
“放肆!
你這個混賬東西!
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你到底有沒有尊嚴(yán)!
知不知道羞恥!
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位置你拱手相讓!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魏淵明怒喝一聲,前所未有的暴怒。
他起身的時候掀翻了殿上的桌臺,臺上的清茶飛揚(yáng),濺到林憬面前,像是當(dāng)眾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罵他沒有底線,毫無尊嚴(yán)。
魏枳被魏淵明驟然卷來的怒火嚇了一瞬,臉上的喜悅也僵持住,眼睛先是看向魏淵明,又打轉(zhuǎn)回來看林憬。
林憬臉頰燒紅,憋了半天,才有些冒犯地?fù)P起頭,向著魏淵明,露出他額頭的奴印,以及垂淚的面孔,恨然說道:
“可我哪里有尊嚴(yán)?哪里還有羞恥?”
“……”
“莫為金絲雀,便做捧盞奴。
金盞奴哪個不是這樣?金盞奴有什么尊嚴(yán)?有什么羞恥?”
“……”
“如果我有尊嚴(yán),有羞恥,我應(yīng)該能堂堂正正地做人,騎著駿馬,乘坐車輦,光明正大地從蕞都的京畿大道風(fēng)光走過……可是這一切,我都沒有……你自己……不是也很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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