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明不加掩飾地吐露心聲:“而今看你,倒比從前穩重禮貌了許多。”
魏枳別扭地嗯了一聲,向魏淵明謝恩,感謝他的夸贊。
然而在這之后,席面上卻忽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沒有人再主動說話。
或許是氛圍太過壓抑,魏楨身邊的那位容側妃主動妙語解頤:
“大殿下天資過人,妾在閨中時,便常聽說大殿下的美名。
而今有幸見到,又見殿下溫和謙遜,真是令人欽佩。”
這位容側妃說話溫溫柔柔,語氣動人,玲瓏八面,可比那個寧雅慈聰明的多。
難怪老二寧愿帶她出來,也不帶先進門的寧雅慈。
“誒,你不要這么夸他,他聽了又要驕傲自滿了。”
魏淵明微微一笑,順著容月歌的話說下去。
那容月歌也是個人精,溜須拍馬的本事不弱于魏楨。
“陛下又在玩笑妾了。
妾還聽太子殿下說過,說他們兄弟,雖托生在天家,但關系甚為和睦,想來都是因為帝后教導有方,才會如此。”
“陛下與母后,于外澤披四海,名震八方,于內管束有方,殿下們兄友弟恭,真不知這世上還有什么是陛下和母后不會的。”
“呵……你這張巧嘴,難怪惠君那般疼你。
來人,重重看賞。”
魏淵明身居至尊之位,其實早已聽慣了奉承,但他還是對容月歌的話十分滿意。
魏淵明賜給容月歌很多金飾寶玉,不消多說。
在賞賜完容月歌之后,魏淵明瞇起眼睛,睨著一旁沉默的大殿下與大殿妃兩個。
林憬從進門起就不吃不喝,活似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菩薩。
魏枳倒是勉強吃了幾口,但他注意力全在林憬身上,見林憬不吃,他也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吃。
“想來是你在沙涇洲待的時間長了,習慣了那邊的飲食,怎么?眼前的這些飯菜都不合胃口嗎?多羅?”
其實不只是魏淵明,所有人都觀察到了林憬的異常。
溫馴的林憬,弱小的林憬,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展現過這么冷漠倔強的一面。
“林惋怎么死的?”
“咳咳咳……”
他就這么直接問了出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既不避諱自己的情史,也不在乎丈夫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