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聞聲過來的陸沉嶼,第一眼看的不是她燙紅的皮膚和狼狽的湯漬。
他緊張地抓起蘇曼卿的手,連聲問:“卿卿,燙到?jīng)]有?”
想到這些,她的心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是啊,很難。”沈聽晚閉上眼,聲音異常平靜,“你這么心疼她,不如你自己給她做?”
陸沉嶼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嗓音森冷:“我就知道,你還是無法接受卿卿。”
說著他就走出了沈聽晚的臥房,對著門外的蘇曼卿,聲音聽上去愉悅了不少:
“不就是餛飩么?我給你做。”
“好啊好啊,小叔我給你打下手。”
兩人一起進(jìn)了廚房,時不時傳來嬉笑的聲音。
沈聽晚不禁想起,去年冬天,她高燒40度,就想喝一碗簡單的白粥。
陸沉嶼卻不耐煩地說:“點(diǎn)外賣。我很忙。”
那么忙那么忙的他,卻可以陪蘇曼卿徹夜狂歡,卻可以為蘇曼卿親自下廚。
就算早已心灰意冷,淚水卻還是浸濕了枕頭。
不過那兩個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最終還是沒做出像樣的三鮮餛飩。
陸沉嶼把鍋一扔,“算了,出去吃。”
蘇曼卿甜甜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好呀,都聽小叔的。”
兩人又黏黏糊糊地一起出了門。
沈聽晚疲憊不堪地翻了個身,意識再次沉入黑暗。
然而這一覺分外痛苦。
頭疼欲裂,喉嚨里火燒火燎。
更讓她不安的是,鼻尖縈繞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異味。
天然氣!
沈聽晚從床上彈起,顧不得頭暈?zāi)垦#沧驳貨_向廚房。
果然!陸沉嶼和蘇曼卿走的時候忘記關(guān)燃?xì)庠盍恕?/p>
致命的氣體,源源不斷地泄漏出來,彌漫了整個空間。
她撲過去擰緊了閥門,又沖到窗邊,推開了緊閉的窗戶。